用不了几天，第二天下午警察就来了，把帕斯特瑞里先生带走了。蕾娜目睹了这一切，当时她正和吉娜?里韦罗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俩打二年级起就是最好的朋友。

她们走到西里科餐厅所处的街角停下了脚步。警察和消防队给餐厅贴上了封条，设置了警戒线和路障。

“看起来很荒凉。”蕾娜小声说。

吉娜将手放在蕾娜肩上，安慰她说：“妈妈说星期天参加弥撒前我们都会点燃蜡烛替你家人和你祈福。”

“你们真好，巴斯蒂罗神甫来家里看我们，他说了一番话，谈到了逆境中的力量，还谈到了上帝神秘的行事方式。”

“上帝很神秘。”吉娜一边虔诚地说，一边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十字架。

“我不是说点燃蜡烛来祈福有什么不好，但做点什么不是更好么？比如我们可以调查，找出真相，确保有人会因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惩罚。一味坐着祈祷，对事情不会有帮助的。”

“我想这是亵渎的话。”吉娜小声说道，她很快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上帝派来的天使准备对她俩采取点行动。

蕾娜耸了耸肩。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说了自己对某事的看法怎么就成了亵渎了，但这可能就是吉娜的哥哥弗兰克要管自己的妹妹叫“玛利亚”的原因吧。

“敏格检察官还有两个侦探做了些工作了。他们问问题，找证据，这些你也知道。知道更好。能做些什么更好。我多希望乔伊?帕斯特瑞里打我时我能还手啊。但我怕得要命，根本无力还手。”

“他比你块头大。”吉娜的手环着蕾娜的腰，“他很卑鄙。弗兰克说他充其量就是个这里欠扁的小混混。”吉娜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你可以说‘屁股’这个词，吉娜。说这个词不会亵渎上帝的。快看，纵火案侦探来了。”

她认得这些侦查员，也认得他们的车。今天他们也像商人一样穿西装，打领带。以前蕾娜见到他们时，他们穿大衣，戴帽子，还在西里科餐厅打工。

他们进来了，和敏格检察官一样和蕾娜聊了一会儿。当他们下车走向帕斯特瑞里家时，蕾娜一阵激动。“他们去乔伊家了。”

“他们也找我爸爸谈话了。他来西里科餐厅看了看，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嘘――看――”她的手也环着吉娜的腰，她俩都往后退了退，退到街角，这时帕斯特瑞里太太打开了门，“她不想让他们进去。”

“为什么？”

蕾娜本来不打算说，但她只摇了摇头。“他们在给她看张纸。”

“她看起来很害怕。他们进去了。”

“我们要等，”蕾娜说，“我们要等等看。”她走过去坐在路边，两边停了两辆车。“我们就在这儿等。”

“我们应该直接回你家。”

“这不一样。你可以去告诉我爸爸。”她抬起头看了看吉娜，“你应该去告诉我爸爸。我要等等看。”

吉娜向人行道跑去，蕾娜坐在地上，眼睛盯着今天再没打开过的窗帘--进行观察。

她爸爸一个人过来了，她站起来了。

当蕾娜的爸爸看她的眼睛时，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现在回视他的眼神已经不是个小孩子的眼神了。她的眼睛里透露着冷静，完全属于成年人的冷静。

“她不想让他们进去，但他们给她看了张纸。我想可能是个搜查令，像电影《迈阿密风云》里演的那样。所以她只好让他们进去了。”

爸爸抓着她的小手。“我应该送你回家。你还不到十二岁，不应该卷入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