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吗？”

“闲着呢。要来点啤酒吗？”

“当然。”

“来，坐这儿。”吉布在旁边腾了个位置，接着起身进了屋。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剩下的六箱啤酒。

“今晚真不错！”约翰抽出了一瓶，“这酒有点凉。”

“是啊，喝进去时，酒在嘴里还没咽下，就已经觉得自己被扔进第五层地狱了。”

“怎么，今天过得不好吗？”

“也不是。”吉布身子向后倾着，抱着膝盖，“我妻子娘家那边的人今天来了一趟。让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感觉很糟糕。”他脸转过去对着约翰，“他们开始着手处理这事了，还准备卷袖子挖地呢。有了这么多人帮忙，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坐在这儿，竖起拇指称赞自己的愚蠢，等地挖好了卷铺盖走人。”

“你觉得自己很失败吗？那个人就是想让你处于这种挫败感中。”

“帕斯特瑞里吗？”他们碰了下酒瓶，“最可怕的事情都过去了。他的儿子当时跟着我，他拍拍了我，我现在想起来了！让我认真想想……我的天啊，我想他那时还在想对我的小女儿下手！”

“你女儿只是擦伤了，有点淤青，不要再想着当时可能会发生什么了。”

“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这是职责。我的大女儿现在在约会，跟一个好男孩，不会出什么事，可我现在都很担心。”

约翰大口地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去。“像帕斯特瑞里这样的人缠着你的确是件恐怖的事。”

“我会一直记住他的，是吧！这一定会让他觉得他自己真是他妈的大人物！呃，对不起，”吉布挠了一下头发，解释道，“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抱歉。我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着那么多的家人，全都想着怎么来帮我。我还有邻居，却不得不不来往了。”

“这样有利于事情的解决。我经过这儿，是想告诉你一切坏事儿都会过去的，来让你的地盘恢复原样吧。只要这么做，就能把失去的夺回来。”

“会好起来的，真做点什么就会好起来。”

“那人跑掉了，吉布，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发现一点纵火案的线索，就会逮捕嫌疑人，我们已经抓住他了。我们在那狗娘养的屋里发现了鞋子和衣服，满是汽油味。汽油是一个在苏诺科石油公司工作的小伙子提供给他的，他俩认识。在他的衣服里找到了一根撬棍，估计是闯进房子时用的。他也够傻的，还没摸清楚房子的状况，就在你的冰柜那喝起啤酒了――我们在啤酒瓶上发现了他的指纹。”

他抓起一瓶佩罗尼，把瓶身倒向一边让玻璃反射阳光。“人们都以为大火会毁灭一切，但还是留下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有一瓶巴德啤酒③。他撬开你的收银机，[雨林木风1]拿走了散钱。还有一些钱放在一个银行信封里，我们也在他身上找到了。抽屉里留有他的指纹，再加上厨房冷却器上的指纹，足够让他的公设辩护律师无法辩驳了。”

“那审讯是不是取消了？”

“我们还是得听听审讯。我希望你好起来，希望你感觉到正义。很多人以为纵火案只是财产犯罪，只是烧了幢房子而已。不是这么回事。你知道没那么简单。这让人四壁涂炭、事业毁于一旦，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辛勤工作的成果和种种美好记忆被烧得一干二净。他对你和你家人的所作所为极其恶毒，而且这是冲着个人来的。现在，他的报应到了。”

“嗯，是啊！”

“他妻子怎么也凑不出保释的钱，也付不起律师费。但她尽力了。我是听孩子们这么说的。上次警察去他家的时候，他还抓起椅子砸了一个警察。他母亲求警察别带走他，警察就先放了他一马。你得继续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