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彼得·圣吉所说：现实世界是由种种循环所组成的，而我们却只看到直线。这是妨碍我们成为系统思考者的首要障碍。产生这种片段式思考方法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因此，在系统思考领域，人们通常用一系列相互连接的变量所构成的闭合回路（loops），来表示系统中关键影响因素及其之间的相互联系、重要反馈，从而反映复杂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即系统的结构与本质。

例如，第2章开始提到的倒水的例子，背后就隐藏着一个调节回路（参见本章第3节）：我们在往杯中倒水之前，头脑中先有了一个目标水位，然后用手倒水，我们的眼睛和大脑实时监测水杯中水位的变化，反馈给手部的肌肉、调节倒水量，直到达到我们期望的水位。“小试牛刀”4 1所提及的冰川加速融化的例子中也包含好几个回路。

小试牛刀4 1：冰川加速融化

2009年4月30日，据英国《卫报》报道，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和温室效应，地球上的冰川和冰架目前正在不断消融，而且速度还在进一步的加快。

科学家们认为，造成冰架融化的罪魁祸首是全球气候持续变暖，直接原因是空气和海洋海水的温度上升。海水比冰颜色暗，所以吸收了更多的阳光，而这又加剧了全球气候变暖。因此，冰盖融化既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后果，也是全球变暖的原因之一，因为冰可以反射热量，而水却可以吸收热并使气候变暖，因此导致更多的冰川和雪融化。

请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现象背后，隐藏着哪些闭合的回路？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在现实生活中，真实系统通常由很多相互作用的回路共同构成，但从结构上看，所有的回路（不管非常简单还是极度复杂）均由两类要素构成：变量和连接。

变量

变量（variables）是系统中的实体、属性或要素；变量会影响其他变量并受到其他变量影响。

所有变量都可以划分为两类：存量（stocks）与流量（flows）。存量是随时间而累积的变量，在每一个时间节点都可以被测量；流量是一段时间内发生的变化量，会导致存量的值增加或减少，只能在一段时间内被测量。存量和流量是系统思考中的两个基本概念。通常说来，任何存量至少都有一个输入流量和一个输出流量。很多实际的存量都有多个输入与输出流量（参考“小试牛刀”4 2）。

小试牛刀4 2：识别变量

乍得湖曾经是非洲第四大湖，但在过去的38年里，它的容量减少了将近95％。气候变化和用水需求的不断增长，使得这个湖泊的面积不断减小，到现在几乎只能用“水坑”来形容它。乍得湖流域为其周围的国家，包括乍得、尼日尔、尼日利亚、喀麦隆、苏丹、中非共和国，总计至少两千万人口提供了宝贵的淡水来源。但不幸的是，乍得湖流域是一个封闭的水系，只能靠季风带来的雨水补充更新。湖底很浅，这意味着水位随雨水的增减变化很大。在20世纪60年代早期，当地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降雨，险些引发洪水。

（资料来源：《时代》杂志2001年3月5日）

请阅读上述案例，找出其中包含的变量，并指出哪些是存量，哪些是流量？

在系统思考领域，有一个令人吃惊的观点：任何一个变量，不是存量，就是流量。换句话说，在系统动力学中，所有的变量不是存量，就是流量，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类型。

连接

连接（links）反映的是变量之间的关系及其变化方向，以有向箭头（由原因指向结果）和极性（同向变化或反向变化，+/-）来表示。有向箭头反映的是两个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在图4 1中，“原因”处于连接箭头的起点，而“结果”处在箭头的尾部。这表示，“A影响了B”，或“A导致了B如何”，“如果A，则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