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我的同样从事企业经营的儿子布拉德（Brad）发现了科瑞咨询（Career Com）的一个机会，这是一家宾夕法尼亚大学名下的上市公司，很快就要破产了。这家公司经营着一些学校，其中6家仍值得继续运营，因为它们在这些学校当中是最出色的，而且具备继续生存的潜能。公司的经营管理严重失衡，当我们走上破产法庭完成收购这些学校的流程的时候，我再一次意识到，从股东的角度考虑，使这家公司操控失当的领导者其水平是多么低下。在宣告破产之前，这家公司每年的收入大约有1亿美元，尽管我们收购的只是其中的部分业务。这家公司的总部位于哈里斯堡（宾夕法尼亚州首府）之外的一座大城堡，它的楼下放一个大沙发，人们可以在工作之余在那儿喝点饮料，休息一下。公司还有一架飞机以及各种类型的汽车，另外，它还存在一些可疑的交易活动。它的IT部门的预算为800万美元，但是只有22位员工。在业务经营方面，其过多的费用完全不能与收入相匹配。我们决定仅购买其中6家学校。我可能会说，这些学校能够继续经营的可能性只有20%，但是，它们的收购价格还是很合适的，并且我们也愿意承担这些风险。

这些学校面临同类型机构可能发生的各种问题。教师不断流失，学生的注册率不断下降，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学校还能维持经营多久。能够帮助进行招生的广告已经停止了。鉴定机构也计划撤销它们签发的合格证明。对于这种两年就能获得计算机编程资格、护士资格、保健服务资格等的学校来说，这些问题几乎就是它们的致命点。

一些私立学校陷入这种困境的部分原因是，20世纪80年代，很多中小金融联合会和其他各类与教育不相关的机构涌进了这个领域。当它们看到可以因聘用这些学校的毕业生而获得政府补贴的时候，它们就被诱使进行了一些高度可疑的活动。它们中的一些还是大型上市公司，但甚至是它们也滥用了这种体系。其中一些机构也许解决了部分人的就业问题，或者让它们的后勤员工到这些学校注册学习，我们推测其目的是让他们在原有的岗位上能更加出色。这些所谓的学生经常旷课，但学校还是可以从政府那里获得补贴收入。当教育部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些依靠补贴收入的学校就受到了重创，并开始走下坡路。当这些学校深陷困境的时候，没有人愿意购买它们，因为它们的问题过于根深蒂固。

我的同事，杰勒德·弗郎索瓦（Gerard Francois），曾经为永道会计师事务所服务，现在是帕尔默集团的一位主要负责人，他曾用很长时间来分析这些职业教育学校的价值。他是这样描述这些陷入困境的学校的： 他们的高级管理者存在判断上的失误。在任何一家组织，为了持续获得成功，你必须不断改善你的产品、提高员工素质和加大营销力度。相反，这些管理者却去购买飞机，他们的股东也不得不为此买单，因为公司的利润被用错了地方。他们变得很贪婪。 毫无疑问，大部分人都将这种职业教育学校看成麻烦的投资。

我有不同的观点。我越是仔细地分析这种业务，就越认为这对美国将来的经济发展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分析过四年制大学每年毕业生的比例，你会发现这个比例仅仅略高于30%。美国的四年制大学教育机构是最知名的，但是，剩下60%多没有毕业的学生该怎么办？我们的这种情况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在美国，如果你能继续上大学，那么这将会是你成功的途径；如果你不继续上大学，也似乎没有人为你担心。在费城，大约50%的工人所掌握的技术在当今世界来说是过时的。他们过去从事的工作已经转移到中国、墨西哥或者是其他地方。这些职位已经不再存在。人们经常会问： 为什么我找不到工作？ 但是，在我看来，问题不是为什么没有工作机会，而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培训人们去从事现有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