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两个人在翻阅进场时发的Acme Brick的宣传册。我也拿了一本，不过严格来讲是出于情感因素：它让我想起了那种老式的记事本，我祖父生前在厨房餐桌上就经常放着这么一本。

但是没有一个人在看手机，没有一个人在查阅掌上电脑，在iPod上浏览歌曲，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或者用手机发送短信。事实上我只看到一个人在用手机打电话。

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人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报纸，而且是如此长时间的，简直怪异。我捅了捅克里斯，他也注意到了。

也许我们俩在华尔街呆得太久了。也许除了华尔街外，美国各地的中年人集会场合都是这样的。但话说回来，看见周围一群中年男女大庭广众下坐着看报纸，而不是和自己一样沉醉于一方小小的屏幕，这幕景象还真有点儿让人震惊。

看报纸的人或者坐得笔直，或着身子略倾，报纸举在眼前，而且他们基本一动不动，因为看完每个版面通常都要花上一段时间。这是一种向外的、放松的、平易近人的姿态。

相反，那些盯着手机的人通常都是弓着背，低着头，自顾自地看着。他们通常得不停地点击或滚动屏幕，进入下一句或下一页，所以无暇顾及小小屏幕外的天地。这是一种向内的、紧绷的、拒人千里的姿态。

反正看着就有迥异之别。

但是，还不止是外表看着这么简单。不请自来、源源不绝的信息流使人无法定下心来，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因为他知道屏幕上现在显示的信息很快就会被新消息、更新的消息、最新的消息所取代。

无怪乎据称巴菲特有这么个观点：人在纽约时千万别进行股票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