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走出大门之前，弗格斯又来到杰玛身旁，一边握手一边自我介绍。是的，后面的照相机闪了起来，但莉莎从这个高大的苏格兰人身上看到了凯文的影子——他?是宾馆的经理。

杰玛拉过他的胳膊：“我很高兴房间里没有放植物。我知道像你们这样豪华的宾馆都愿意用花草来装饰，不过对我来说，那些香味能把我的鼻子和喉咙关上，那我就别想再说话了。”

她莞尔一笑：“最使我感兴趣的是，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坦娅·布兰德，这是过去电视节目里人物的名字，不是为了杰玛·威勒克这个名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高高兴兴地说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芭芭斯从后面走过，朝他们狠狠地看了一眼。奇怪的是，莉莎发现真正的毒液好像是冲着弗格斯来的。

难道说苏格兰的弗格斯和索诺玛海滩?巴西特过去还有故事吗？

夏莉·奥蒙德对此能感兴趣——好为她现实版电视节目安排故事。

几个小时之后，莉莎朝宾馆里的大舞厅走去。

当迈克尔赶来之后发现凯文也在宾馆时，莉莎不得不拿出时间来当裁判。她还吃了一点饭——空腹解题是没有好处的。但吃得太多，要上洗手间，这对解题也没有好处。

“一切都要适中。”莉莎对自己说，然后走入入口外面的人群。

夏莉·奥蒙德的人在走廊里放好了两把椅子，这就算是化妆室了。有人把一块围布绕到莉莎脖子下面，然后开始在她的脸上刷来刷去。

“我们不用化?太细。”化妆师告诉莉莎，“他们不大可能拍特写。”

“说得对。不过是为了吸收汗水。”莉莎说。

化妆用的刷子停在半空：“我还以为这不过是做做题。”

“他们没告诉你还得做俯卧撑呢？”莉莎朝这个既担心又迷惑的女子看了一眼，“抱歉，开句玩笑。所以才要有勇气。”

“那也比出汗好。”女子将围布拿开，“化妆完成。”

莉莎从椅子上起来之后，一脸怀疑的伊恩·夸克坐了上去。

“这不能分散你的注意力吗？”莉莎问。

他朝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当我注意力集中时，一切东西——一切的一切都到后面去了。”

“那你参加别的大赛为什么大吵大闹的？”

夸克朝莉莎狡猾地一笑：“我想在心理上战胜你这样的选手。”

她转向身旁的一个助手：“接下来怎么办？”

助手朝站在门边手拿写字板的男人点点头：“罗奇先生是安全经理，他负责安排选手的座位。你们每个人在大厅的边上都有固定的座位，就挨着画廊。”

莉莎将目光转过去，稍稍一笑。

那个男人全神贯注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写字板，就像文法学校走廊里的值日生。不过，当莉莎走近时，笑容从脸上消失了。罗奇的姿态很僵硬。他长得又高又瘦，像身上缺少皮肉。他一脸雀斑，头顶光秃，下面是齐刷刷的白胡子，这使人看上去好像罗奇是从头发里长出来的。他的脸好像是一个攥紧的拳头。

莉莎走近时，写字板朝她转了过来。

“你是？”罗奇问。

“莉莎·凯莉。”

安全经理点点头：“你第三个进去。我们是按照字母排序的。”

如此一来，芭芭斯就变成第一个了——杰玛·威勒克最后一个隆重入场，莉莎想。

“威尔·辛格尔顿先生宣读你的名字，然后我送你过去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