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你，那个知道你所有谎言、所有无声善行的你。那个偶尔逃脱了社交礼仪的束缚和彬彬有礼的政治斗争的你 那个如自己期待般诚实爽快的你。它有这个特权 。毕竟，它存在于你的脑海中。

 

可现在不是了。它喝着咖啡，凝视着你的眼睛。

 

“你真的认为克莱曼说的是实话吗？”约翰轻轻地问道：“关于这事，我们，所有的一切？”

 

军人喝了一小口黑咖啡，然后把塑料杯放在了圆形咖啡桌上。他的前臂可真粗，约翰心想。

 

“我已经想过无数种不同的解释，”迈克尔开口说道：“出生便已离散的七胞胎 要是真有这事的话。整形手术。洗脑。我想到的每个念头都要比今天那个老人说的更容易让人解释。克隆？不可能。我无意冒犯，只是说你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我。你们的身体，我是说。你们的面貌。”迈克尔微微一笑，约翰惊奇地发现自己曾在镜子中看过无数次那样的微笑。“我决不会让我的身体变成那样。”

 

杰克轻声一笑，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啤酒肚。肚子映现在他眼镜里，闪了一会儿。“我才不管呢。我就是喜欢吃甜食。”

 

“一方面我对自己说这克隆的事儿太离奇了，不可能是真的，”迈克尔接着说，“他说的那些实在是太像科幻小说里的情节了，我无法相信。另一方面我对自己说这太离奇了，肯定是真的。不然，干嘛告诉我们这么一通令人费解的屁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约翰说。他觉得很吃惊，停了一会儿，吸了口烟。“跟你想的完全一样。”

 

“这就是真正让人感到离奇的地方。”迈克尔说。

 

杰克皱了皱眉，抹抹胡子说：“不。我没法把这情况理顺，”他摇头说，“我没法把这事全都联系起来。那个老人 ”

 

“克莱曼，”约翰说。

 

“对。他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克隆？那是我的专长。我在老鼠的身上做过，提取交换了基因，创造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异体。可是克隆一个人，那是一件更加复杂的工作，想实现绝对是要困难得多 而且这还是就当今的技术而言。可是根据推测，我们谈论的应该是十五多年前的事。我们 我是说，科学家们 当时还在一点点地畅想着绘制人类基因组，把这看成是一个童话。要知道，那可是我们乘飞船环游宇宙之时才能发现的事。”

 

听到这话，约翰和迈克尔笑了起来。

 

“但是，提到关于录下人类记忆和生长加速的那一段，那可真是把我从一个怀疑论者变成一个彻底的愤世嫉俗者了，”杰克说道，“那样的技术根本就不存在。现在不存在。当然十五年前也不会存在。”

 

杰克看着约翰，看着他长长的头发、纤瘦的脸庞和结实瘦长的手臂。约翰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任由舞伴的父母匆匆打量的追求者。

 

“我承认，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杰克说，“可是，比起我今天所听到的这些，应当还会有许多更加合理的解释。这里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变数。说不准，你们可能全都是精心化妆了的演员，背诵着台词，好让我相信自己是某个政府阴谋的一部分。”

 

他朝着双扇门点点头，门在圆形房间的前面，直通第七子机构的走廊。

 

“我现在正等着艾伦?方特走进这个房间，告诉我，我是在录制《偷拍镜头》 。和所有的这些比起来，那可是个好得多、恐怕也是最简单的解释。只是一个跟我开的玩笑。”

 

迈克尔摇摇头。约翰注意到这个动作和杰克几秒前做的极其相似。真是有样学样。

 

“那也就是在跟我开玩笑了，伙计，”迈克尔说，“我没有化妆，也没有在背台词。听我说，我在野外作战时看到过平民百姓从不知晓的设备 见鬼，野外作战时我还用过。我穿戴过你们以为是来自未来的东西。我相信那个老人说的话，有许多的高科技是我们永远也无法得知的。但是我向天发誓，我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约翰嘻嘻直笑。迈克尔和杰克看着他，满脸的疑问。

 

“你发誓？”约翰问。

 

“是的。”迈克尔说。

 

“拉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