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保险丽人 作者:刘加云


第十五章

随着保险业的多元化,经济时代的垄断地位彻底被摧垮,大多家公司在以考核保费增长不利的情况下,纷纷转向以效益为中心,加大了效益的考核力度。在这种大背景下,一些新开业的公司,就面临着规模与效益的矛盾,往往是要规模,而效益下降;要效益,而规模很难上升,像安平公司即是如此。

从查勘人员及公安、交警反映的情况看,于果的妻子死于正常车祸,从几家大医院调查中,也没有发现她看病或住院的档案,而且从她们周围了解到,她们夫妻还算和睦,没有感情破裂的迹象,也没有看出她哪里不舒服的样子,这也就是说,排除了自杀的嫌疑。但也有许多疑点,一是她无故投保了六份意外险;二是她丈夫迫不及待索赔;三是从其他公司反馈来的消息,她在天元和其他一个公司也分别买了三份意外险;四是按死者家属的要求,尸体直接在外地火化了,没有解剖勘验……鉴于此案存在许多疑点,三家公司都没给予及时赔付,而是分别聘请了检察院的干警进行侦察。于果等不急了,一纸诉状把三家公司告上法庭,他带着不满十岁的女儿和众亲属,披麻戴孝,用白布写着黑字“还我们公道”的标语,聚集在公司大门口,并拦住所有的人,不让进去。并威胁道:如果三天办理不好,他将带着家人披麻戴孝到市政府讨个说法,让电视台、报纸等新闻媒体曝光……这一招厉害啊。一些人要报案,战应制止了,他问刘副总:“交警出具鉴定报告了吗?”刘副总说:“出具了,交警认定是死于正常车祸。据了解,她当天从三家保险公司买了三日游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后,就独自一人坐车去了河南,在洛阳下车,先是撞上一辆轿车,没什么事后,轿车就走了,不一会,一辆拉货车来了,把她轧死了……”

“你没问清楚,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与司机到底有没有关系?”战应着急问。

“查清楚了,据司机交代,当他看到她时,制动已经不管用了,直接从她身上压了过去,他们没有关系,公安上也调查过了,确实没有。”

战应思考了一会,然后对刘副总说:“你到财务支二十万,先付给他们,等总公司批复了,立即全部赔付,这事不能再拖了,影响太大了。”

刘副总有些犹豫,说:“是不是等检察院结案了再说?”战应严厉说:“快办!”刘副总只好办去了。李想想闻听后,立即过来,劝道:“战总,这个案子疑点那么多,为什么不等检察院结案呢?况且赔款也不是小数,应该慎重才是。”

战应有些不耐烦了,说:“他们已经把我们告了,如果闹到市府、新闻部门那里,我们的声誉就彻底完了,以后还做不做业务了?再说,他们闹一天,我们就少收入一百多万元保费,如果闹上个十天八天,我们关门大吉了,唉……”

“那,那也不能不讲事实啊,其他几家公司不是也没有赔付吗?”

“他们少,所以于果就来闹我们,唉,倒霉都让我们遇到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战应说着就躺在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李想想足足看了他几分钟,怎么比,也觉着不如自己的心上人——王为涛优秀。

于果拿了二十万满意的走了,临走时还警告刘副总:三天以后,不把那一百万兑现,我们还来闹……

战应看到他们走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杨文雅过来,说:“老同学,我有一笔货运险业务,我要是给了别人,你事后肯定骂我,给你,你要不要?”

战应忽地站了起来,“要,怎么不要,你真是雪里送炭啊,我刚赔了几十万的赔款,你老同学,真是我的贵人啊,哈哈……”

杨文雅一愣,然后说:“你真的想要?”

“怎么?你杨文雅还有别的想法,我告诉你,这笔业务,你要是给了别人,咱俩的关系从此断了。”战应真的急了。

“好好,给你,给你,这可是你要的啊,你快让人去办吧,我有事先走了。”战应怎么也不让他走,“不行,绝对不行,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嘛,看在多年的同学情分上,你也不应该走啊。”

“好好,我不走了……”

战应立即通知国际业务部去杨文雅的信海公司办理了此项业务,收保费一千六百多元。

吃完饭,已是晚上十点。杨文雅要去唱歌,战应只好陪着他们去了歌舞厅,由于心情不好,他给客人们安排了女伴舞,自己约了卢一娜到了迪厅,放了一支快节奏的迪曲,狂舞起来,口里不停地嚎叫着,手脚不停地摆动着,头不停地摇晃着,他把心中的压力和烦闷都想借此消散出去。卢一娜在他前面跳着说:“哎,今天有些不对劲呀,是不是受了刺激啦?”战应不想说话,干脆把眼睛也闭上,疯狂地摇着头,卢一娜把他拽到了沙发上,说:“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吃丸了?”战应猛然把她压在身下,用力抓着她的头发,说:“我想吃你!”卢一娜使劲推开他,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啦?疯了一样,样子很难看,是不是你老婆红杏出墙了,或者李想想要离开你啦。”战应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起她,说:“跳舞,蹦迪,今晚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只有疯、只有狂……”凌晨二点,战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见夏雨寒也刚回家,一股恼恨涌上心头:“你还知道要回来啊!”

“你不是也刚回来吗?”

“我是他妈的工作,是工作,你他妈的去干什么了啊?*了没有?”

夏雨寒见他醉了,不想理他,要回房休息。战应一看她还是不想和自己同床,更是恼怒,“好,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同床吗?我明天就找小姐来,你给我滚,别……别……滚…….”说着说着酒劲上来,他一头倒在沙发上睡了。次日,一觉醒来,见自己睡在沙发上,夏雨寒也不管不问,一早就走了,不觉有些伤心和愤恨,拿起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

两口人长时间没在家吃饭了,冰箱里什么也没有,正当他拿出一包牛奶要喝时,电话响了,是刘副总的电话,“喂,什么事这么急,上班再说。”刚要放下话筒,刘副总着急地说:“战总,又出大事了。”

“什么……”战应感觉有些晕。

“昨天保的货运险,今早杨总来报案,说货物全变质了,初步估计损失在一百多万美元……”以下他说的什么话,战应一句也听不下去了,他只觉眼前一阵黑,晕倒在地上,汗水浸湿了全部衣服。

战应醒来,发现爸爸和妈妈都来了,他惊异地问:“妈妈,您们怎么来啦?”

战应妈说:“唉,雨寒今天去上海开会去了,一早就走了,打电话说,你昨晚喝得很多,要我们给你做早饭,来了一看,你倒在地上,吓死我们了,你还没有醒酒啊,看看你们啊,哪像个过日子的,以后可要少喝啊,身体可是自己的。”

战军说:“干保险,能少喝了嘛。”

“哼,都怪你,给他找了这么个让人担心的工作。”战应妈见儿子没事了,就把带来的饭摆放在餐桌上。战应忽然想起出险事情,马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脸也没有洗,说:“爸妈,您们吃吧,我公司里有事,我走了。”说完就冲了出去,在楼下,碰到跑来看望的刘副总及张玉哲。战应说:“快走,上车再说……”

张玉哲汇报说,该货物为集装箱冷冻鲜海产品,是从摩洛哥国购买回国加工,然后出口日本。公司承保的是货物运输保险的冷藏一切险。从货物发生的霉变程度看,损失在一百四十万美元。但由于装运货物的科纳列轮船已前往广州,对进一步取证带来了困难。

战应第一感觉是被同学骗了,他立即给杨文雅打电话,“杨文雅,你太过分了,既然发现货物都霉变了,你还保什么险,你这不是成心害我吗?”

“我怎么会害老同学呢,昨天还好好的……”杨文雅辩解道。

战应愤恨道:“你不要辩解了,货物霉变在不通电的情况下,还需要一个多星期,这是常理,你难道不懂吗?还是好同学呢,有你这样做的吗……”杨文雅还想辩解,战应一气之下把手机扣了,他发誓不但不赔,还要告他信海公司诈保。

眼看一场关系公司存亡的官司就要发生了。李想想急忙给王为涛打了电话,王为涛一听,及时给战应打了电话,并告诉了下一步如何处理的办法,战应听了稍微放下心来。

战应和李想想不敢怠慢,当天去了信海公司,见了杨文雅,双手一抱,说:“老同学,我今天是为我的态度不好,特向你道歉来啦。”杨文雅也聚满笑容道:“你老同学厉害啊,出门都有漂亮秘书相陪,太幸福啦。”

“怎么,你看中了,让给你就是啦,哈哈……”战应说着瞥了李想想一眼,见她也没反感也没撒娇,平静地像一池秋水。杨文雅一听可兴奋了,上前就伸出手,“我可没那福分,是不是李小姐呀?”

李想想伸出手握了一下,就收回来,一笑道:“你们这些大男人啊……”虽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对于李想想含蓄、点到为止的表述,杨文雅和战应都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针对案件出现的新情况,公司总经理室高度重视,当日就召开重大案件委员会会议进行专题会商,成立以战应总经理为组长、刘副总为副组长,机关各职能部门负责人为成员的工作领导小组。会商后达成一致意见,首先将责任认定为货物承运一方,在这个前提下开展工作,一方面立即将案情上报总公司,一方面由李想想带队,会同客户服务中心查勘人员,前往信海公司进行协商,争取得到他们的帮助。在信海公司的配合下,李想想飞往广州,在货运码头,通过询问、实物查看和与科纳列轮船船员沟通,初步认定该货物是由于长时间断电而造成集装箱内温度升高,货物发生腐烂现象(正常货物一个星期时间内,即使不通电也不会变质),责任应在货物承运一方。从时间上看,信海公司应该在保险前就知道货物已经霉变了,也就是说杨文雅出险后才投保。现在真相大白,下一步的工作如何开展,李想想拿不准,独自返回公司,向战应汇报了实际情况。战应听了破口大骂杨文雅不仁义,不道德。李想想分析道:“从目前形势分析看,我们只有配合信海公司向货物承运方追偿一切损失。要是我们现在就采取拒赔的话,有可能惹怒信海公司,一旦他们放弃了追偿,而转向我们要求赔付,我们的工作就困难了,不但丢了客户,而且是赢是输都很难预料。”

“他们是先出险再投保。”战应说。

李想想说:“事实是这样,但我们为他们承保了也是事实啊,保单在他们手里啊,问题出在没验险就承保了呀,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种情况,法院往往是看实证的。从这里也不难看出,你那位老同学是双保险,那头要不着,就找我们赔了。”

“真是奸商,我太相信他了。”战应愤愤道。过了一会,他对李想想郑重说:“这次事件,我全权交给你办理,处理的好孬,直接关系公司的命运,也关系我的前途和命运,更重要的是我们数百员工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我,我不想就此解散,谢谢……”说着给李想想鞠了一个躬。

李想想搜集、整理了大量的材料,正准备收拾好行礼二次赶赴广州,沙明阴郁着脸来了,他头发蓬松,衣衫不整,手里拿着几张纸见了她就道:“李小姐,这几天我茶饭不思、辗转难眠,满脑海只有你,是你又激发了我创作热情,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初恋,你看,这是我为你写的诗:看你是一幅画,读你是一首诗,听你是一支歌,想你是一种别样的滋味……”飞机票都订好了,哪有时间和心情听他闲心雅致啊,李想想又不好发火,尽量耐着性子说:“沙老师,我不过一个平凡女子,没有您说的那么好,今天我确实有事,您请回吧。”

沙明伤感道:“难道我不配你吗?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呀。你听这首诗:你从天上来,飘飘洒洒,像洁白的天使,走入我心中……”李想想简直受不了了,她拎起皮箱就要往外走,沙明拦住了她的去路,“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难道非让我把心掏出来让你看吗……”他说着就把上衣扣解开,露出了胸脯,李想想真是有些生气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我现在实话告诉你,一,我有男朋友啦;二,现在我马上要赶飞机,再见!啊,不,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不顾沙明的哀求,飞快地走了。沙明站在那里自语道:“美女蝎子心啊,如其等待折磨,你不如杀了我吧……”

李想想与信海方面进一步沟通和协商,采取以下措施:一是将该货物的保险隐瞒,由安平保险公司配合信海公司单方出面与货物承运的代理方马士利(中国)航运有限公司追偿损失费用。二是请商检、海关等职能部门帮助进一步取证。三是将案情通报青波市海事法庭,取得他们的支持。总公司接到报案后,非常重视,立即派专家赶赴青波市,会同李想想前往广州马士利代理处进行交涉。

马士利航运有限公司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型货物运输集团公司,总部设在荷兰,在中国的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设立代理处。工作组向马士利公司递交了货物损失索赔函,陈述了索赔的理由。一开始,马士利公司代表就摆出大公司的架子,不予配合,以货船已经去了马来西亚,还需上报总公司等各种理由故意拖延时间和推卸责任。由于信海公司供货期限快要到期,急需追回损失的货款。为把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本着保户利益至上的原则,工作组决定暂时返回青波市收集证据,沟通法院,聘请律师进行案件分析。律师建议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迫使对方接受。同时,做好通过法院解决问题的准备,保留通过法律诉讼的权利。

战应和李想想从海事法庭出来,战应一句话也不说,李想想说:“战总,您可要挺住啊,您看,眼睛都*了,这样下去,会有损健康的。从目前看,整个案件的形势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面发展,下一步证据是最重要的。”战应感到了很温暖,他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真没想到创业会这么难,为了所谓的事业,家庭、收入都没了,甚至连最要好的同学,都落井下石……”

李想想安慰说:“刚才,我觉着张庭长说的一番话很好,很有道理,他说一个新开业的公司,不会不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和挫折,但是怎样去正视问题,如何寻求解决困难的途径,这是最关键的……当时,你不也听到了吗?”

“是啊。”战应感激而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说:“想想,只因为有你,我,我才支撑到现在,真的,好感谢你。”

李想想抿嘴一笑,说:“我呀,太微不足道了,关键是嫂子支持你,咯咯。”

战应一阵心酸,没敢说出自己目前的实情。

晚上,战应收到了李想想的短信:问候的话不在多,没有问候的日子并不是把你忘记,这是因为我在默默的祝福你,祝你在变化无常的天气里好好注意身体。战应看完短信,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取证结果出来了:集装箱的工作温度显示为摄氏度,正常集装箱工作温度应为-20摄氏度。由于该批货物化冻,严重*、发臭,无法食用,海关已下令立即就地销毁。李想想她们三上广州,把充分的证据摆在了马士利公司代表面前,“先生,我们本着实事求是、诚实守信、长期合作的原则来的,贵公司要是执意坚持单方面的意见,不与配合,那我们只好到海事法庭上见,这是我们取得的证据,我相信贵公司是一个享誉全球的大公司,不会因小失大,也不会因这么一次的小小的纠纷而毁掉我们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友谊……”在事实面前,马士利公司不得不同意全额赔付。马士利公司代表握着李想想的手说:“李想想小姐,你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谈判高手,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希望我们以后继续合作……”

李想想笑着说:“一定,一定……”

为迎接李想想她们胜利归来,战应特意买了鲜花到了飞机场。她们刚出检票口,战应快步迎上前,情不自禁地拥抱着她们,当拥抱李想想时,她感到他的一滴眼泪掉在了自己的脸上。战应本想宴请工作组全体人员,可是他们都说有事,有的打的走了,有的被接走了。战应见李想想还站在门口,说:“想想,今晚我请你这位大功臣吧。”

李想想说:“谢谢,今晚已经和涛哥约好了,他快来了。”

“是这样。”战应有些失望。正说着,王为涛开车过来,李想想竟招呼也不打,飞快跑上了车,上了车后忽然想起忘了与战应打招呼,放下玻璃,朝他摆了摆手,战应也只好摆了摆手。看到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剩下自己,忽然觉着挺孤单的,现在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竟没有与自己共享的人。他给小月打电话,没人接。接着给卢一娜打手机,竟然关机。再给谁打呢,他想到了给妻子打个电话,可一想起最近的冷战,气就不请自来了,不给她打。对,给王为涛打,这个家伙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就拉着跑了,就像别人要抢似的。“喂,老弟,在哪里浪漫啊?”

“刚坐下。”王为涛说。

“老弟呀,你别重色轻友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没和你抢啊。”

“只想一个人了,没看见你,不好意思……你现在应该高兴了,在哪庆功啊?”

“还庆什么功啊,人都让你拉走了,我自己独酌独庆啊。”

“嫂夫人呢?”

“唉,别提了。”

“一提嫂子怎么就如此伤感,该不是被哪位小白脸勾跑了吧。”

“差不多……”

李想想在王为涛身边,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当她听到夏雨寒不在他身边时,就对王为涛说:“涛哥,让他也来吧。”

王为涛说:“你的下属,也请你来,来是不……”他还没说完,战应忙说:“来来,在哪个地方?”

王为涛四处看了看,说:“在南大道海鲜馆。”

“我知道了。”

不一会,战应赶到了,王为涛又让服务员上了一杯干红。“你是飞毛腿啊。”

“听着吃饭,谁不快啊。”战应坐下,端起酒杯就干了,“好,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喝,服务员上酒!”

“是我请客,还是你请客?”

“哈哈,都一样,来喝,今天真的好好谢谢你们……”战应来了兴致,就多喝了,王为涛就是不愿多喝,也得陪着喝几杯,不觉也有些醉意了,说:“老兄,今晚的开心日子,你不和嫂子一起,哦,我不是撵你啊,我的意思……”

战应说:“我没醉啊,你的意思我明白,开心日子,为什么只和老婆喝呢,和好朋友就不行了?你小子别有了媳妇忘了……忘了友!”

“战总,他不是这个意思。”李想想给他说话。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不要说了。”战应把一杯酒喝了后,说:“我不打搅你们啦,当电灯泡的滋味并不好受。”说完站起来就要走。王为涛连忙拉下,说:“别……别误会,要不打电话让嫂子也来吧。”

“对对……”李想想马上支持道。

“打也白打,她来不了啦。”

“去哪里了?”

“上海……”

此时的上海四川路上,在一个幽静的小餐馆里,夏雨寒和一个帅小伙正谈的起劲。他说:“到这时候了,他不会给你打电话啦。”

“都好几天了,他怎么一个也不打,也不担心我……”夏雨寒有些生气地说。

“哈哈,你怎么还这么天真,你还认为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啊。”

“咋,有什么不同吗?”

“像大哥这样有地位、有钱财、有房子、有车子,他后面如果没有十个八个的情妇跟着,杀了我的头。我想,大哥这会肯定在舞厅,要不正搂着女人喝酒。”

“你说的也太离谱了,你大哥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不到四十多岁,这些诱人的条件还没有呢。现在的女孩子,最现实,也最想得开,中年男人,一般事业有成了,收入稳定了,性格成熟了,关键的是原配开始褪色了,啊,不包括你啊……”

夏雨寒笑了笑,说:“小韩,你说我真的没老吗?”

“没有,看上去,你顶多也不过三十岁,给人以少妇特有的妩媚*、风情万种,宛如明月,柔情似水,使人浮想联翩……”小韩说着,拉住了夏雨寒的手,她也没有缩回来,任凭他抚摸。小韩见她没有拒绝,胆也就大了,往她身边靠了靠,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我们厂最新推出的安全套,与以前不同是,有暗螺纹,用着非常刺激、享受,我也不瞒你,在这次博览会上,本产品得到许多代理商的青睐,签约几百万了,我,我今晚也带来了,你不想……想……”

“想什么呀。”夏雨寒妩媚一笑。

小韩顿时感到热血沸腾,贴近她的脸,“你不想试试?”

夏雨寒说:“想是想,就是他不在上海,远水解不了近渴。”看到小韩充满青春与活力的体魄,特别他那双勾人心肺的眼睛,她感到了如饥似渴滋味,恨不得一头扎在他的怀里。

小韩猛地抱住了她,说:“夏姐,寒,亲爱的寒,我会让你享受到从未有的*和别样的风情……”

夏雨寒满脸红晕,说:“我,我们俩不行。”

小韩说:“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感觉到你有性的渴望,什么时代了,还那么性压抑,我就提倡性解放,两厢情愿,各自需要,有什么不可。不瞒你说,在性生活方面,我是不干旱的,但和谁也没有和你这么样的冲劲,我爱的只有你……”

“是吗。”夏雨寒咯咯笑了,挣脱了他的拥抱,说:“今晚就到此为止了吧,明天我们也签份协议,你只要把钱划过去,我让你们厂推出的‘金枪不倒’和刚出的安全套,叫什么名?在我们报纸上大版面刊发宣传,天天见报,保证在青波市畅销。”

小韩被顶得受不了了,他想再次拥抱她。夏雨寒轻轻拍了他一下,说:“小孩子,你说的不错,那种滋味,不是和谁都能有的……再见。”说完走了。小韩有气又急,实在顶不住了,跑到卫生间用手放了出来,才好受了。

夏雨寒回到宾馆,浑身燥热,甚至对拒绝小韩的要求有些后悔,他火热的气息始终缠绕在心头,她急忙到卫生间冲澡后,感觉好了一些。上了床,打开了电视,两眼虽然看着画面,但播放的什么内容,她似乎没有往脑子里去记,而小韩的健壮体魄、甜言蜜语,却不停地在眼前晃动。如果说依了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种心跳、刺激、恐慌、担心、快乐搅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人生难得有一回,何不尝一尝……有安全套不会有事的。她猛地坐起来,拿起手机要给小韩打电话,刚按了两个数字,忽然又扔在了床上。自己这是干吗?不能这样,万一被他知道了,这个家岂不就此完结了?不能这样,不能背叛他,自己是爱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期盼手机铃声,两个男人不管谁的,此时都需要,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心想:一个到底还是小孩子,没胆量;一个……唉,说也说不清楚,便把手机关了,上床睡了。

战应与王为涛他们道别后,回了家,几个房间都看了看,空荡荡的,不觉一种孤寂感涌上心头,坐在沙发上,回想曾前的点点滴滴,那种快乐,那种温馨,总是与夏雨寒相连,没有她,就没有这个家,没有她,就没有曾前的快乐时光……凡事往好处想,与人有怨了,想他的好事,这样自己就平静了气顺了。他拿起手机按上了夏雨寒的手机号码,里面传出“已关机的声音。”他心道:“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往家打个电话,真是越来越野了……”他一看表,两点多了,便倒在床上。忽然,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猛地坐了起来,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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