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其实，卢一娜对上次抢了李想想的业务感到有些内疚，所以今天见了她，显得格外拘谨和不安。李想想并不知内情，见了她格外的亲热，两人来到马占的办公室，突然见任霞坐在沙发上同马占说话，卢一娜吓了一跳，忙说：“您也来啦？怎么不找我了，单独和马总联系，看来马总就有魅力啊……”马占正与任霞交谈着，突然见李想想和卢一娜进来，立即感觉到整个办公室蓬荜生辉、光芒四射、光彩夺目，他慢慢站了起来，惊诧道：“哎呀，我的办公室是桃花地啊，我马占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了，让我这辈子有此眼福，亲眼看到三大美女，我……哎，我说了，今天咱们不谈业务，一切都不谈，我正巧约了一帮摄影师来我公司采风，我要他们为你们三位佳丽服务，每个人必须留下最美好最亮丽最艺术的倩影……”

任霞投资成立了霞光保险代理有限公司，她今天也是来谈业务的，刚与马占进入进入角色，卢一娜和李想想进来，当她看到李想想时，一股强烈的反感就油然而生，她站起来刚要难为李想想，突然马占说要出去游玩，自己也不好说别的了。卢一娜也觉着有意思，高兴地了不得。李想想就是来做业务的，主人既然提出游玩的建议，哪敢不同意啊。不一会，来了十多位摄影师，其中就有古得和。他们见了三位美女也是惊呼不已：“保险界佳丽如云啊……”

夏天的海滨，明丽的阳光、金色的沙滩、湛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洁白的浪花……三位佳丽，或三人一群或两人一组，在摄影师的设计下摆出各种优美的姿势和艺术造型，其中有她们按照各自性格选择的造型和背景。任霞穿着一短衫、比基尼站在沙滩上，头戴一个浅绿色的编织帽，健美、均称、修长的玉腿，两手扶着帽子的边缘，眺望远方的朵朵白云……展现了健康、青春的朝气，富有深远的遐想和空间，这个画面被一个摄影师拍到了。李想想身穿宽松的浅朱红色衫，奔放在沙滩的丛林边，一头飘逸的长发，戴着王为涛送的一条镶有蓝色宝石项链，她把精致的皮包往肩上一拎，身子略一前倾，突然回眸，开心的一笑……顿时给人以亮丽、阳光、轻松的感觉，体现少女特有的清纯和活力，这个画面被古得和捕捉到了。卢一娜则登上马占的私人游艇，行驶在大海里。她头戴白色的太阳帽，身穿低胸白色连衣裙，她干脆把乳罩扔进了大海，露出了大半*、细嫩、高耸的乳房，戴上太阳镜，坐在前甲板的护栏上，一只手支撑后倾的身体，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一直笑着，海风吹起她的衣裙……浪漫、性感、前卫、新潮，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立即引来众多摄影师，他们不断地按动快门，一位深有感触道：“啊，激情的夏日，浪漫的情调、新潮的思维、前卫的观念，具有挑战、冒险的性格……”

马占一心想同她们合影，但最后摄影师们都把他从画面上移开了。

没过几天，青波市的报刊都大幅刊登了摄影师们精心摄制的照片，《青波画报》直接用了《保险丽人》作为标题，把这次采风的精彩照片都登上了，立即在青波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社会上一些人通过三位保险丽人了解了保险、认识了保险、喜欢上了保险。业内更是欣喜若狂、自豪不已：原来我们身边的保险人这么美丽啊……一些公司纷纷打出了自己丽人名片，天元公司推出了大燕和小燕，叫做“双燕齐飞”；安平公司把李想想、柳夏荷、韩翠和重新回到公司的邱之霜冠以“四大名旦”美名；中保公司则把卢一娜、张惠、董小雪、马薇和后来加盟公司的彤彤喊成“五朵金花”；高瑗为显示自己公司美女多，把六名女营销员加上自己，比喻成“七仙女”，自封大姐头衔。安平公司的韩翠动员了十名下岗女工，加盟了保险公司，干起了营销员工作，她自豪而形象地比喻说：“一个人是一朵花，十个人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是的，正是许许多多的保险丽人，她们用自己亮丽的青春、辛勤的劳动和不懈的追求，为城市和乡村献上了一首首爱的赞歌，组成了一道道光彩照人的风景线……

在保险主体多元化、保险监管力度不断加大、展业压力普遍增大的时期，新闻媒体推出的《保险丽人》组照，无疑为保险市场起到了积极的直观的宣传和推动效应，直接也导致了新一轮的保险业务竞争。李想想本想着这次马占不会失信了，当她再一次找到他时，马占两眼笑眯眯地说：他已经把公司的保险委托给霞光保险代理公司全权代理了。李想想听了真是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呢？霞光公司的老板不就是任霞吗？原本说的好好的事情，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战总会怎么看待呢？

“马总，我是受之霜委托来的，她说让我找您就行了，您这样把业务给了霞光，我怎么回公司交代呢？我怎么和之霜解释呢？”李想想还想解释。马占说：“我也是为了公司才这样的，我整天忙于工作，这些保险小事无暇顾及，委托给代理公司，我省事多了。”

“您知道不知道，这样会加大您的成本。”

“我算过了，她们出的费率比你们还低，我想加大你们保险公司的成本才是真的，那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李想想一时无话可说。

“你还是找霞光吧，她会给你们一点的……”

李想想看到木已成舟，不想和他说什么了，她想到给战应或邱之霜通个电话，又觉着这样他们会埋怨的，明明说好的，怎么就是办事不利呢！？不如找任霞吧，可她是自己的情敌，她一直对自己有敌意，自己贸然去找她，岂不是自找无脸和苦吃？唉，不去，等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还是硬着头皮去吧。李想想考虑再三还是去了。

打听霞光公司的办公场所在华丰公司，李想想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到了大门口，她突然地停了下来，犹豫着进去还是不进去。

“哎，这不是小李姑娘吗？是来找我的吧，进来进来……”一辆宝马车停在了李想想的身边，任贵里从车窗上探出头对她说。李想想见是任贵里，心里一亮，忙说：“是伯父啊，我，我想找任总。”

“她现在可能不在公司，你先进来吧，等一会她就来了……”

“哦。”李想想答应着进了办公大楼。任贵里从车上下来，快步追上了她，说：“我上次让你来给我办业务，你怎么没来？”

“我……”李想想没有回答上来，其实她有苦难言，因为她知道有任霞在，一切都是徒劳的，来了只有难堪。这次如不是被逼无奈，她怎么也不会来。到了任贵里的办公室，他显得格外激动和热心，亲自给她沏茶端水，拿出高级糖果，并亲自剥了一块奶糖给了李想想，“你好长时间没有到我家里吧。”

“自……”李想想刚要说自赵姨去世后，她突然感觉不妥，就改口说：“自我到了安平公司后，就没有去，谢谢您的惦念。”

“小李姑娘，你老家是什么地方？”

“是平掖县，哦，现在也成市了……”

“平掖县？”任贵里一惊，几乎要站立起来，又问：“那个村？”

“张村。”

“张村……”正当任贵里要问下去时，任霞突然闯了进来，说：“你真行啊，竟然找到我爸爸这里来了。”还没等李想想说话，任贵里说：“人家小李姑娘是来找你的。”

“既然找我的，就到我办公室吧。”说完就昂首走了。李想想忙站立起来，说：“伯父，对不起，我告辞了。”

“哎……”任贵里只觉有很多话要说，眼看着李想想走了，不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这闺女……”

李想想来到了任霞的办公室，任霞坐在办公桌前，一没有让坐，二没有倒水，三没有笑脸相迎，与任贵里截然不同。李想想也没有在意，而是大方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想勾起任霞的美好回忆，“任总，那天照相，你穿着泳装，显得特别美丽……”任霞没有笑没有顺着她说，而是问：“你今天来的目的，直说吧。”

“哦。”李想想见她不想和自己交流，就说明来意：“听马总说，他公司的业务全部委托你公司代理，我们公司和兴隆公司原本有合作的……”

“那是以前，现在一切由我说了算。”

“我知道，我想……”

“你知道？你知道我和维涛的关系吗？”

李想想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忙说：“今天我是来找你谈业务的，而不想牵扯其他。”

“哼哼，那你应该明白我干代理，就是为了他，不谈他，又怎能谈业务呢？”

李想想觉着没有退路可走了，只好往前走，她说：“那你也应该明白我和涛哥的关系。”

“你认为就你现在的条件，他会真心爱你吗？哈哈……笑话！”

面对任霞的狂妄，李想想压住火气，平静道：“任总，难道今天是我们竞争的开始吗？我不想，因为，像感情的事，不是一厢情愿或外因所决定的……”

“咯咯，你很自信是吧，现在的社会，你还相信感情？感情是什么？我告诉你，感情就是地位、金钱、财富！而你有吗？你一点也没有。你唯一有的就是那么点姿色，可维涛根本不屑一顾，我最了解他。”

“你错了，感情是不在一起的思念，是在一起的体贴，是困难时的鼓励，是彼此的信任，是没有疲惫的交流……这一切，我都有，涛哥最需要，而你有吗？”

“好嘛，你不是有吗？我不但让你兴隆的业务一点也没有，而且让你其他的业务也得不到，我不信打不倒你，我会把维涛牢牢抓在手里，我要你到头来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这也是你一厢情愿。青波市几百万的老百姓不会都听你的，这是其一；其二我的工作室已经有了起色；第三我和涛哥的感情不是你能所理解的！”李想想说完就要走，因为她感觉今天是没有平和对话的机会了，在这样的气氛下对话只能造成彼此更大的伤害。

“哎，你先等等……”任霞突然说话温柔了许多。

李想想站住了，但没有说话。

“我们可以谈个条件。”任霞走到李想想的面前。李想想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心里明白，任霞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原则。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退出，不再纠缠维涛，我把一切业务都给你……”

“你不要说了，那是不可能的，涛哥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可不要生命，但不能不要涛哥……”

“涛哥，涛哥……”任霞听着刺眼的话语，更加恼怒：“好，今天就是我们竞争的开始，我要看看涛哥、涛哥、涛哥会到谁的身边，我不信赢不了你！”

李想想再没有同任霞争论什么，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李想想一走，任霞立即给王为涛打了电话，说把公司代理的业务都给中保，王为涛听了非常高兴，约好晚上在佳美大酒店吃饭。任霞自语道：“想和我挣，你是鸡蛋往石头上碰……”

而李想想没有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王为涛，她着急的是如何向战应汇报，这一百多万的业务一时间去哪里找啊。

战应听了李想想的汇报，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想发火又怕伤了她，不发火吧实在憋的难受。李想想看了出来，说：“战总，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您还是朝我发顿火吧，这样或许您能好受点。”

“你就好受了吗？！”战应握起拳头，朝着办公桌上猛地一拳，“这个马占，不守信用，简直是一个无赖……”过了一会，战应对李想想说：“任霞你也认识，我看你还是找她，我们一定要把这笔业务做下来，要不，我们这个季度的企划就要落空，我很着急，我看还是你去为好。”

“战总，我……”李想想犹豫了一会，说：“我和任霞的关系，您应该清楚，您还是另请合适的人吧。”这是李想想第一次违背领导的指示精神。

“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个人私情恩怨，我们要是完不成企划目标，这个季度的奖金、工资都难以兑现，你总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吧。”

“我已经说过了，我去只能把工作搞糟。”

“你这是推卸责任，不顾大局，个人的恩怨能与公司的利益相提并论吗？”

“我不是没找过她，她提出的条件是，要么我不爱涛哥，她把所有的业务全部给我，要么我爱涛哥，兴隆的业务我一点也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你也让我不爱涛哥？！”李想想第一次发火动怒了，她质问战应。

战应一时也愣住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要我不爱涛哥，除非天塌下来、我死了！”李想想说完转身就走了。

战应呆呆地站了一会，怎么也里不出一个头绪来。

邱之霜听说马占把业务委托给了霞光公司，很是生气，怒气冲冲地来到马占办公室，质问道：“你为什么骗我？”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给我戴绿帽子？”

“你胡说！”

“你胡说还是我胡说？你没事找战应哭哭啼啼的，你意为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理由。”

“是啊，我也不是你的奴隶，业务我想给谁就给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闲事？”

“既然这样，我们各走各的路……”不等邱之霜把话说完，马占连忙说：“你快走，快走，我正愁着没办法撵你，你走了还好了呢。”

“哼，我就知道你这人靠不住，是我当时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混蛋。”

“哈哈，可惜啊，知道晚了，哈哈……像人家李想想、卢一娜、任霞这样的美人难找啊，就你这样的，我在大街上，闭着眼能摸一大把……”

邱之霜气得浑身打哆嗦，骂了一句：“无赖！”扭头就走了，背后传来马占阴阳怪气的笑声。

邱之霜从马占那里出来，直接来到了战应的办公室，见了他就抱着他哭起来，“我不跟他了，他是无赖，我要回来，我要回来……”战应忙把她扶到沙发上，不用问，一切都明白了，他抽出面巾给她擦了眼泪，说：“你回来，我欢迎，我也很高兴，你能回来帮我，我非常感激……”战应说着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雨寒整天不回家，天天和我赌气。想想为了自己的感情，第一次不听我的安排，也赌气走了，现在我们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个季度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的工资都发不了，我，我……”说着不觉眼泪汪汪。邱之霜见状忙抽出面巾给他擦眼泪，两个人都沉浸在郁闷、痛苦、伤感的氛围里……

在公司的大晨会上，战应作了战前动员，要求大家必须在这个季度最后一个月里，掀起大会战高潮，要求全体员工每人每天必须上一个单。韩翠现在已经升任部门主管，由于她工作突出，个人业绩突破一千多万元，被总公司授予“钻石会员”称号，这是员工在安平公司的最高荣誉。她自始至终精力充沛旺盛，一些年轻的营销员也自愧不如，战应也常常以韩翠作例子，教育全体员工艰苦创业、奋发有为。其实，韩翠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看到许多下岗女工为生活发愁，就动员她们干保险，一些人一听保险就摇头，她也不着急，有时干脆坐下来，像唠家常一样，把做保险的好处和益处反复说给她们听，有些人被说动了，就跟着她一起陌生客户拜访，回到单位后，还要帮着给她们出单、整理客户资料，经常忙到半夜才回家。这天傍晚，她拖着疲惫的双腿刚走到小区大门口，只见自己的儿子被一群孩童追逐嬉闹，儿子满脸是泥，口水流得满身都是，裤子都尿湿了。韩翠跑上去，赶走打他的孩童，抱着儿子就哭了，他啊啊地指着住的地方，韩翠感到不妙，散腿就往家跑，开门一看，见丈夫歪倒床下，一根绳子套在脖子上，她不顾一切扑到丈夫的身边，用力把他抱起来……还好，绳子没有拴牢，在他倒地的一刹那，接口开了。韩翠抱着丈夫大哭，“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要是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慢慢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唉，我这条腿是好不了了，我活一天，就给你增加一天的负担，我不如死了……”

韩翠擦了眼泪说：“你怎么能抛下父亲和我们娘俩不管呢，你的腿是因公负伤的，单位里不能不管，再说，我们暂时有困难，我们想办法克服就会好了，你，你怎么这么不理解人……”说着她又伤心的哭了。

她这一哭，惊动了里间病床上的父亲，他喊道：“你们在说些啥啊，又是死又是难的，是不是我拖累你们啦……唉……我不如死了好啊，天老爷，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死呢……”韩翠听见公公发脾气了，忙跑进里间，笑着对他说：“爸爸，我们俩在闹着玩呢，您听见什么啦？我们哪会嫌弃您呢，您活一天就是我们的福气，爸爸，您今晚想吃点什么？我马上给您做……”他听了转过身子不再言语了，韩翠跑到厨房里委屈地哭了起来，忽然听见儿子在楼下“嗷嗷”乱叫，她擦了一把眼泪，快步跑下了楼，把儿子领会了家……做好了饭，伺候完了公公和丈夫，给儿子洗了澡，等拾掇完了家务，已是十二点多了，她忽然想起了还有一个客户的电话没有联系，拿起电话，在找号码的时候，她实在太困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柳夏荷见韩翠的眼睛通红，忙问怎么回事，韩翠也不想回答，就走了。柳夏荷误认为她业务做大了，瞧不起别人了，不高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点业务嘛……”是的，说一千道一万，在保险界没有业务就等于没有地位，就被人瞧不起，柳夏荷找遍了亲戚、同学，甚至连二十多年没见的小学同学也联系上了，但每天必须做一笔业务，实在太太难了。她回到家让庄波帮着拉业务，庄波没有答应，她生气道：“你就是假正经，你看看人家交警的王大队，不但支持老婆干保险，甚至还亲自给客户打电话联系业务，你，你就不能帮我一点？我每天必须上一个保单，我自己一个人，哪能做得到吗？帮帮我吧，好老公……”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明白……”庄波也学着妻子说过的话，说：“但你的做法我不理解，你应该去找那晚上你爱的、献花的美男子……”这本是开玩笑的话语，柳夏荷当真了，她顿时哭了，“你、你一个晚上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你这么小气，不帮也就算了，还拿着那件事耿耿于怀，算是我看错你啦，……”说着就跑到另一房间不出来了，任凭庄波怎么解释、道歉她也不给开门……连续几天，柳夏荷也不理庄波，自己骑着摩托四处寻找保源，努力做到每天有业务。这天，下着小雨。柳夏荷跑了十多个地方也没有拉着业务，到了晚上十点了，从一个同学家出来，心里感到非常的难受，要是这样空手回去，就等于一个月的努力白费了，按企划要求，一天没有业务，就等于一个月没有奖金，光荣榜上的名字也会被撤下来。一想这些，她就想哭，就怨恨丈夫的无情无义。小雨还是不停地下着，柳夏荷走在人行道上，思绪很乱，看着人影越来越少的长长地街道，看着黑洞洞的夜空，不知是回家好还是继续找客户做一份业务好，可是到这么晚了，不认识的人谁能给开门呢？认识的人大都做了，再怎么好意思敲人家的门呢？她急得就要哭了……这时，手机响了，她也没有看号码，一接电话，听到那再熟悉的声音，她再也止不住奔涌的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