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伙计，我才是这里的办公室主管，而我不知道你是谁？”

“这真可笑。”马尔克叫道，把他的钥匙串抓了出来。

然后他又跑了10步回到了办公室门口，而那个陌生人摇着头在雨里站着。

他呆住了，看着那把换过了的挂锁，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根本不用去试。这个大圆柱子他根本没有什么对应的东西来开。尽管如此，他还是一把钥匙接一把钥匙地试，直到他听到身后紧贴着的那个声音问道：“马尔克·卢卡斯？”

他点点头。

“从来没有听过。”

马尔克站起身来。

“好，那你给罗西打电话。”

“罗西？”

“我的助理。她是在这里处理办公室垃圾的。”

“不，你弄错了。这里既没有一个叫马尔克·卢卡斯的，也没有一个……”

“现在我快要受够了。”马尔克粗暴地打断他，“我现在就要求，你给罗斯维塔·伯恩哈特打电话。”

“好的，好的。”那个男人息事宁人地伸出双手，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很显然他完成过防止冲突升级的基本课程，试着满足他不可预料的对手那容易满足的要求。

“你告诉一下我罗西的号码。”他请求说。

马尔克朝脖子上摸了摸，眨了眨眼睛。

那个号码。该死。即使是我自己的号码我都不太记得了。

“我不记得号码。”他在过了一个较长的停顿之后说，这期间连雨都变小了。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天气，交通，时间。只有他内心的痛苦在继续流淌。

“你遇上什么事了吗？”他听到那个男人仿佛是在很远的地方问他。那男人突然听起来非常担忧。

“我……我不知道。”

“你看上去真的不太好。你的眼睛……你检查过吗？”

“没有。那只是副作用……”

“你在吃药？”

一种理解的气息混合在这个陌生人的声音里。

“是的。但那不是问题所在。”马尔克试着破除对方错误的认识。

我不是神经病。至少我今天早上还不是。

他在自己的手臂上感到那只手的时候，全身一颤。

这个大个子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篮球运动员，但是同时肯定也是烟鬼。他站得离自己这么近，马尔克都能嗅到他衣服上沾着尼古丁的气味。

“你小心照顾自己。”这个自称是办公室主管的人友好地说，“关心别人的难处是我的工作，我今天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也许我至少能帮帮你的忙？你觉得如果让我的妻子再等半个小时，用这点时间陪你回家怎么样？”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