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即兴曲

檀香山喜多总领事发

东京外务大臣收

一九四一?十一?二十四

绝密　针对第一一四号来电：

一、按惯例，舰队总是由珍珠港出港进行演习，然后再回到珍珠港过宿。

二、最近，舰队很少在拉海纳航道附近停留，也不在该处进行演习。有时只有驱逐舰和潜艇等小舰艇在那里停泊。

三、希洛、拉海纳和卡内奥赫等处并无舰队入港。

四、舰队的行动要领大致如下：

战列舰总是带着运货船，组成三、五艘的船团到夏威夷的南西方面进行大约一周的洋上训练；

航空母舰总是单独训练；

水上飞机领舰则同其他同类的舰船进行协同训练。

五、飞机的射击和轰炸训练在卡霍奥拉岛的南端附近进行。

同一天，又就舰队的行动，发出如下电报：

重型巡洋舰以六艘的编队，将赴萨摩亚群岛进行两三周以上的活动。停泊于珍珠港和系留于船坞的时间约为四～五天。

轻型巡洋舰以五艘的编队，似将赴巴拿马附近进行一～二周的活动。

潜艇于每周星期一、三、五出海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训练。

驱逐舰除伴随主力部队外，均在夏威夷水域进行训练。

布雷舰艇曾以○艘的编队，在马尼拉水域进行了三周以上的活动。

二十三日夜，有五艘布雷舰船在马尼拉港外布了水雷。

藤木芳雄下了汽车，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雨中清新的空气。天空仍旧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交织着，宛如一顶灰色的帐幔。

他现在正站在本田家的正门口。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在雨中的风姿格外温婉，宛如羞涩的少女艺妓。虽然难得可以见到这样雅致的景色，可此刻的他却并没有欣赏的心情。

清晨六点钟左右的时候，他便被特工总部的电话叫起，说本田诊所发生了血案，医师本田明男和七十六号的苏有德一起遇害了。简单的两句话便让这位新任特高课长官朦胧的睡意消失不见。他甚至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便赶了过来。

即使是在上海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也很少发生日本侨民遇害的事情，更何况一同遇害的还有汪政府的情报人员。

“藤木课长，我们等您半天了。”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微胖男子打招呼。吴四宝举着伞跟在那人身后。他认出对方是的七十六号的李士群，一个能干而危险的支那人。

“情形如何？”藤木走入本田家的正门。

“我们也是刚到，具体情形知道的不多。不过勘查进行得并不顺利，雨水把足迹都冲走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藤木芳雄点了点头，沉默着向庭院内走去。

看得出，本田是个有雅兴的人。小小的庭院内，巧妙的布置着细草、小竹、和藓苔类等植物，间插着石灯笼和水手钵，整个庭院呈现出日式庭院特有的素雅清幽。

雨大了起来，冰冷的雨水顺着衣领流入，藤木不禁打了个寒战。李士群忙向一边的特务要了一把伞，递了过来。雨水打在伞上，发出轻微而密集的和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藤木的手指随着雨水轻轻在腿上敲打着，应和着这神秘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