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权当年也是创业者,很容易对所投资的人表示同情,而且一直以随和包容深受下属爱戴,他一度很难作出换人的决定。最终他还是找来当时的CEO劝说:“假如你不离开公司又做得不好,那你原来的投资可能会损失掉;如果你离开而股份保留,让更有能力的人帮我们赚钱岂不是更好?”对方同意退出后,何伯权“点将”由旧部陈斌出任CEO,并让后者掏钱认购一部分股权,他说:“我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来当CEO,他也必须要投钱进来,用自己的行动去验证这个项目的可行性。”这是他一贯的原则。
陈斌北大毕业后留校干了一年行政工作,1991年何伯权到北大为“今日”征名并招兵买马时,发现他正是“我们需要的人,过来就去参加组建华东分公司”。陈斌遂向校方提出辞职申请,却并未获批,直到当年9月他才南下广州加盟乐百氏,随后被派到上海分公司,还担任过何伯权的秘书。2000年,陈斌出任华北事业部总经理,在鼎盛时他管理的生产、营销业务达到10亿元规模。2003年,在何伯权等5位创始人离职两年之后,陈斌也挥别乐百氏。没想到两年后,他又与何伯权共创大业。
“我喜欢把不确定的东西变得确定。”陈斌说,“从2005年到2007年,钻石在线销售都还是一项很不确定的生意,但我接受了这种挑战。”在乐百氏十几年来积累的经验让陈斌信心十足,他提出以“卖水的理念来卖钻石”,并首创“网络+体验中心+实体店”的模式,在北京、上海、无锡等地开设“体验中心”,重在展示产品而不是销售;在北京建外SOHO写字楼,上海的港汇广场、华旭国际大厦等地开设多家实体店。这是陈斌为钻石网络销售模式本土化所作出的努力,虽然与马云花费多年试图解决电子商务的诚信、物流、支付体系等问题所走的路径不同,但不失为另一种探索。
2008年2月,九钻网获得了KPCB(凯鹏华盈)、启明创投、清科集团和雷派波特集团4家投资商共10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成功融资后的第二天,陈斌找到何伯权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九钻网需要再找一个新的职业经理人。”辞去CEO之后,陈斌的股份没变,依然是九钻网的第三大股东,依然参与董事会的经营决策,“只是找了一个更好的执行者来推进这件事情”。陈斌认为,他更有兴趣做何伯权正在做的事情,找合适的项目做投资。
林毅是陈斌的继任者,在他的带领下,2008年九钻网的销售额达到7000万元左右,除了沿袭“网络+体验中心+实体店”的模式外,九钻网还成立了设计和研发团队,这不仅颠覆了传统珠宝店款式少、更新慢的劣势,而且能根据消费者选好的钻石和钻托提供个性化服务。林毅说:“我们不只是在设计钻石,其实也是在设计一种优雅的生活方式。”
对于何伯权而言,不管CEO如何变化、管理团队如何更新,他始终对投资与管理的边界把握得十分明确,绝不会取代管理团队亲自上阵指挥。毕竟,他早已转型为投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