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知道他从箱子里拿出什么给了狄龙 查理吗？对于这点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的目光越过玻璃杯看向契，表情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我说是鼹鼠，会给你点儿线索吗？”

这下契也笑了。这段对话的感觉越来越像他最爱的白人童话故事《爱丽丝梦游仙境》了。

“不会，这对我来讲不是什么线索。”

“纳瓦霍语是怎么讲 鼹鼠 的？”

“Dine etse-tle.”契的发音带着一串喉音。

她点了点头，“狄龙 查理正是这么叫鼹鼠的。我问过他本杰明给了他什么东西，他当时说的就是这个词。我们有过一个纳瓦霍女佣 那时候还有纳瓦霍人愿意给本杰明干活，我问过她这个词，她说是 鼹鼠 的意思。”

“没错。”契说。严格来讲，如果把这个词分成一部分一部分来解释的话，它还有更多的含义。“Dinee”本义是指“人”，所以这个词按字面翻译的话就是“黑暗的子民”。

他又问：“你为什么说狄龙 查理教会里的人都是 黑暗的子民 ？”

“本杰明就是这么叫他们的，或者跟这个差不多。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很难记得清。”

但她肯定记得，契想。“箱子会被偷走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里是个有传奇色彩的地方，”契说着，看了一下房间四周，“本杰明 J.维恩斯又是个有传奇色彩的人，所以可能有什么关于他那个箱子的传言也说不定。没准会有人谣传那箱子里装满金子，或者装满钻石，又或者装着数不清的钞票。所以偷走箱子的人才不会对名画、银器或是纳瓦霍壁毯感兴趣。箱子是锁着的吗？他们把它带走后，是不是要砸开才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箱子一直是锁着的。”罗斯玛丽 维恩斯说道，“你可能怀疑本杰明是不是把王冠上的珠宝放在里面了。但是本杰明说里面放的只是一些充满回忆的纪念品，一些琐碎的东西。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她咧了咧嘴角，似笑非笑地说，“对本杰明来说留下纪念品十分重要。他总想要留下点什么。要是不能装裱起来就堆起来。”她不再似笑非笑，而是突然笑出了声，“他这种行为会让你觉得他总在担心有一天会失去记忆似的。”

“但是外人 ”

“外人是不会知道本杰明把箱子放在哪儿的，”维恩斯太太不耐烦地说，“不过狄龙 查理知道在哪儿。我猜狄龙还告诉了他儿子。”她优雅地站了起来，“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契跟在她身后，说：“还有一点，你丈夫知道所有关于黑暗的子民的事，他会不会希望自己去找回那个箱子？”

“我说了他在医院。”维恩斯太太说，“去年夏天他去阿拉斯加打猎时中了风，被人用飞机送回来的。他的左半身瘫痪了，休斯顿医院的人给他装配了一副仪器使他基本可以走路，不过我可不想让他去追捕那些窃贼。”

“当然。”契表示同意。

她在大厅门口停住，示意契先走进去。“他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会去追捕那些人。所以我想在他回家之前尽快把箱子找回来。我不想让他为这件事费心。”她说。

被罗斯玛丽 维恩斯称为“办公室”的房间在一条铺着地毯的走廊尽头。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屋顶露着横梁，一扇可以看到山坡另一端的窗户中间有一个石头搭建的壁炉，还有一张巨大的玻璃面书桌，三面墙上挂满了面目狰狞的猫科动物的头，每一个头看起来都像在狂怒地咆哮着。契环顾四周，这里有三头雄狮、两头雌狮、四只老虎，还有各种黑豹、美洲豹、美洲狮、印度豹，以及一些契叫不出名字的食肉类猫科动物。他猜总共有四五十头。几百颗裸露的牙齿反射出森冷的光。

“窃贼是从壁炉旁边的窗户进来的，然后直接走到本杰明放箱子的地方取走了箱子，别的什么都没碰。”罗斯玛丽 维恩斯说。“窃贼知道箱子在哪儿。”她看着契，问道，“你知道吗？”

契观察了一下整个房间。罗斯玛丽 维恩斯说过她丈夫喜欢收集纪念品，确实是这样。整个房间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