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品，唯一一面没有陈列狩猎到的兽头的墙上挂满了照片和装裱起来的证书：维恩斯站在一只死老虎旁边；维恩斯开着一艘高速游艇；维恩斯举着一座奖杯；维恩斯站在红魔矿巨大矿车的一个车轮边，并且显得格外矮小；维恩斯头顶木髓遮阳帽，胡须半白的宽宽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维恩斯稍微削瘦一点、年轻一点、胡子黑一点的脸正从飞机驾驶室向窗外望去。契的视线扫过维恩斯的全家福，看到两个玻璃门陈列柜，其中一个摆满了奖品和奖杯，另一个放着石质和木质的雕塑品。架子、桌子，每一个能放东西的平面上都承载着蕴含深刻回忆的东西。维恩斯太太看着他，表情有些诡异。“所有这些艺术品都是他雕刻的。”她指指那面满是照片的墙说，“看出来了吧，我丈夫是个很自负的人。”

“箱子是放在桌子里的吗？”契问。

“不是。”维恩斯太太说。她走到壁炉墙边，把最小的那只虎头放了下来。在那后面，一块金属板打开了一条缝，并且一角是弯的。

“他们知道要在哪儿找，还知道要带东西来把门撬开。事实上他们就是这么做的。”维恩斯太太说，“甚至没把金属板关上，也没把虎头归回原位。”

契检查了一下金属板。它安在一副沉重的铰链上，还装着一把看起来挺贵的锁。有人用撬棍之类的东西卡在金属板和边框之间撬开了锁。门很厚而且很沉，但还是没能承受住杠杆的力量。契有点儿惊讶，这门好像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坚固。

“那个箱子有多大？”契问道。

“刚好就是空出来的那块地方那么大，”维恩斯太太答道，“本杰明特别定制的。前面本来还有一把密码锁。我想你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人并告诉他们，除非把箱子还回来，而且里面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不然我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都送进监狱去的。”她走到门口，再次示意契先出去，“你还可以告诉他们，如果本杰明回来发现箱子丢了，他会诅咒他们的。”

“什么？”契说。

维恩斯太太笑着说道：“这附近的纳瓦霍人认为他是一个巫师。”

契说：“我印象中他与蒂尼相处得挺好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狄龙 查理死后纳瓦霍人便不再与我们共处。一两年之内，差不多所有在这里工作的纳瓦霍人都相继辞职。你们的人已经有很多年没为我们工作过了。玛丽亚是一个阿珂玛人。大多数帮工都是阿珂玛人或拉古纳人。”

“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实说，我不知道。”维恩斯太太说，“我只知道肯定是因为本杰明做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我问过玛丽亚，她说纳瓦霍人觉得本杰明是不祥之人。”

“你还没把这起盗窃案报告给县治安官吗？”

“戈多 塞纳绝对不会帮我们的。”维恩斯太太说，“很多年前，本杰明在一次改选时挫败过他，之后又有好多不愉快。塞纳不是一个正直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不希望他牵涉到这件事里面。”

“可我还是得把它汇报上去。”契说，“我可还要跟县治安官共事呢，我们是干同一行的。”

“随便你。”维恩斯太太说，“如果他派人来问，我会说我们从没报过警，也没有提出过指控，全都是误会而已。”

契从沙发上拿起湿漉漉的帽子。

“你现在要去找的人是狄龙 查理的儿子，他接管了那个教会。他叫爱默生 查理，住在格兰茨 附近。父亲去世后，他曾来过这儿，还和本杰明有过争执。”

“为了什么而争执？”

“我觉得他是想要那个箱子里的什么东西。”维恩斯太太说，“我听到他说他们的运气被锁在那个箱子里了之类的。我记得老查理也那样说过。老查理是笑着说的，但爱默生可没有笑。”

契转着手中的帽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最后两个问题。”契说，“爱默生 查理是怎么知道这个箱子的？”

“很简单。”罗斯玛丽 维恩斯回答道，“狄龙肯定是知道的，狄龙经常和本杰明待在这里。然后，我敢肯定狄龙把箱子的事情告诉了他的儿子。毕竟爱默生是狄龙那个疯狂教会的继任者。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