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暗的子民 第八节(2)

黑暗的子民 作者:(美)东尼·席勒曼


较小的信封上只写了他信箱的号码。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这些数字被正确分隔开来后就是科尔顿需要拨打的一个电话号码以及拨打的时间:下午两点十分。他把那张纸放进衬衫的口袋里。第二个信封上写着韦伯斯特侦探社的回邮地址和一个洛杉矶的街道号,科尔顿知道他们会寄信过来,但没有人知道他正紧张得胃都在揪着。他把信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决定到家之后再看。至于现在,他想先不去想这件事情。

回到拖车里,他将食物放在一边,然后插上咖啡壶的插头。他在躺椅上坐下,在裤子上把手擦干,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有两张信纸,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中间还夹着一张费用清单。沃尔夫把费用清单放到了一边,开始读那两页信。

尊敬的沃尔夫先生:

首先有个坏消息,之前我在安纳海姆跟的那条线索并没有查出你所需要的信息。那位女士太年轻了,不可能是您母亲。

在到安纳海姆找侦探调查之前,我在县级法院里找到了她的出生证明,所以我帮你省了那笔调查费。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一个曾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在贝克斯菲尔德的五月花卡车公司工作过的卡车司机,他还记得曾与巴迪 肖共事过。他还把巴迪在旧金山的地址给了我。那是个多年以前的地址了,但至少给了我们一个追查下去的线索

沃尔夫看完了第一页,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躺椅的扶手上,然后开始阅读第二页。读完一遍之后,他把两页信又慢慢地重新看了一遍。之后他扫了一眼那张项目明确的费用清单。那是一个月的开销总结,收取沃尔夫五天的服务费,再加上各类开支,加起来总额为一千一百多美元。他坐在那儿思索着,修长的双手放在大腿上。

沃尔夫的脸型、身材和骨架都是瘦长的,但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健康气息却使他的纤薄犹如利刃。他头发稀薄,像是收割了很久的稻草。眉毛和睫毛在满布雀斑的苍白皮肤上有些看不太出来了。他的眼睛是暗淡的蓝绿色 一种冰山的颜色。科尔顿 沃尔夫给人的印象就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尘不染、干净整洁和不露声色。

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科尔顿备受鼓舞。侦探能找到巴迪 肖,这人可能还跟他的母亲住在一起,或者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之后他就可以和母亲重聚了。而另一方面,科尔顿却又什么都不相信。韦伯斯特可能只是在糊弄他,这个侦探四年来已经骗了他不少钱了。那人根本从未出行过,没有任何酒店账单,没打过一个长途电话,更不可能知道那个所谓的巴迪 肖的下落。

韦伯斯特并没比科尔顿雇的第一个私家侦探找到更多的资料。他只是坐在位于恩西诺 的办公室里,每个月编造一封信,捏造出一些收费项目。第一个侦探曾去过科尔顿和他母亲随巴迪 肖在贝克斯菲尔德一起住过的房子。但现在住在那里的人根本不了解当年的事,不知道十九年前曾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住在这里。尽管科尔顿发狂似的把那份报告撕了个粉碎,但他还清楚记得里面的内容。那份报告说现在房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墨西哥女人,负责那房子的地产经纪商只保存最近五年的租赁记录,这五年期间有三户人家在那里居住过,可是全都没有留下他们后来搬迁的地址。县政府也没有任何关于一个叫巴迪 肖或任何姓肖的男人与一个叫琳达 贝蒂 弗莱的女人的婚姻记录。据五月花卡车公司的记录显示,十九年前有一个叫巴迪 肖的人在他们的仓库工作过十一个月,后来因酗酒而被解雇。警察局有三个关于E.W.肖或巴迪 肖的记录:一次是因醉酒和妨碍治安罪被抓,一次是因重伤他人而坐了三十天牢,还有一次是因为使用致命武器伤害他人而被捕,但是没有记录最后判了什么刑。而关于那个女人,几乎没有一点线索,只在登记表上记录着一名叫琳达 贝蒂 马朵克斯的女人与巴迪 肖因妨碍治安而一起被带了进来。

科尔顿清楚地记得那封信里的内容,尤其是最后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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