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总喜欢在录像机前说两句，好像那群黑猩猩就在他们的对面。我一直觉得那很酷。好像那些黑猩猩能听懂他们的英文一样。它们能听懂的。我见过它们。"约翰抬起头，平静地说道。然后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好。嗯。谢谢你。你对我非常有帮助。"约翰在车里拨打了西莉亚 · 霍尼科特的电话。但是，跟他预期的一样，对方没有应答。回到旅馆以后，约翰在走廊里就闻到了阿曼达的手艺。

他们入住的套房房门大开，直接通向旅馆的小厨房区。电炉的火眼上，一只硕大的煮锅正欢乐地沸腾。阿曼达站在灶台前，正在一丝不苟地撕蘑菇帽上的那层皮。灶台的其他地方，则覆盖着芹菜叶、洋葱、鸡肉、听装罐头、葡萄酒酒瓶、几块奶酪包装布、大葱剥掉的外皮，还有几堆肥厚的西芹。

他吻着她的后颈。"这是什么？是鸡肉馅饼的馅儿。我猜，如果我不在外面做一层酥皮，你会把它叫做鸡汤。嗯。"过了一会儿他说，"但那层酥皮是我的最爱。我可以给你做酥皮。只是今天没有压制馅饼的那种锡盘，甚至连一只擀面杖都没有。"她的眼睛在灶台上环视了一下。"我觉得，我可以用水将葡萄酒瓶外面的标签泡软撕掉，然后用酒瓶擀面饼。杂货店里也许会有锡盘。"约翰从冰箱旁边一堆装食品的器皿中，捡出一只方形的塑料容器。

阿曼达看了一眼。"我买这些东西，是因为它们都是适合晚餐的那种尺寸。我猜呀，你会随手抓起那个馅饼一口吃光。"--约翰的心不由一沉，因为他敏锐地听到，她说馅饼时用的是单数。"我还用勃艮第葡萄酒煮了牛肉，如果你需要菜式有些变化的话。那边的橱柜里有鸡蛋面，或者你也可以煮一些土豆来配着吃。我还买了些预先烹好的素菜，你只要加热一下就好。你甚至不用在塑料袋上扎任何洞眼，直接将它们扔进微波炉就可以了。"她把削掉的蘑菇皮堆在案板的一头，每次拿一片放到案板中间，然后熟练地将每片切为均等的四部分。切完以后，将蘑菇皮全部倒进煮锅，盖上盖子，然后将火拧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