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抱歉。有什么问题吗？”

“你进门都不跟长官敬礼吗？”

我说：“我只跟直属长官敬礼，可你不是。”

他说：“这算哪门子回答？”

我说：“你可以去查查看。我隶属110特别调查组，我们的单位不同。从体制上来讲，我们独立于陆军其他单位。仔细想想，这是有必要的。如果我们受你指挥，那又怎么调查你呢？”

他说：“小子，我不是来这里接受调查的。”

“那你来做什么？这么晚了，总不至于是来找我聊天吧！”

“我来问你问题的。”

我说：“想问就问吧。我也会问你们问题，但你知道两种问题的差别吧？”

他没说话。

“我回答你问题，是出于礼貌。你回答我，则是因为《军事统一法典》的规定。”

他不说话，只是瞪着我。然后他瞥了库莫一眼，库莫也看着他，然后把脸转向我。

他说：“我们是为了克拉玛将军的事情来的。我们是他的资深幕僚。”

我说：“我知道你们是谁。”

“跟我们说说看你对这件案子的了解。”

“克拉玛将军死了。”

“这我们知道。我们想知道你们办到什么地步。”

“他是心脏病发死的。”

“心脏病是在哪里发作的？”

“当然是在胸腔里。”

瓦索怒视着我。

库莫说：“他在哪里死掉的？”

我说：“无可奉告，这跟后续的调查有密切关系。”

瓦索说：“有什么关系？”

“这部分也是机密。”

他说：“他陈尸的地点就在这附近，我想大家都知道了。”

我说：“该我问了，欧文堡的会议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

我又说了一次：“欧文堡的会议，你们本来要一起去参加的。”

“那又怎样？”

“我必须知道议程。”

瓦索看着库莫，等库莫开口要跟我说话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帮我办事的那位中士，她在外面跟桑玛在一起，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来。我要她直接进来，一番介绍后，她搬了张椅子到我桌边坐下，跟我一样面对他们。现在是二对二的局面。我把第二张留言从电话下面抽出来给她看：绿谷镇警局估计克拉玛夫人大约凌晨两点死亡。她把纸条打开，看完后又折好还给我，我又把它压在话机下面。接着我又问瓦索与库莫，欧文堡的议程到底是什么，此刻看到他们的态度改变了──态度并没有变好，而是闪烁其辞。但因为现在有位女性在办公室里，所以他们把明显的敌意降低，表现出神气活现的态度，但其中又带着得体有礼的举止。从他们的背景与年纪看来，他们不但讨厌宪兵，我也确信他们讨厌女性军官，但突然间却觉得自己应该客气点。

库莫说：“那只是例行会议，讲的东西都是那一套，没什么重要的。”

我说：“就是这样你们才没去？”

“当然。就这种情况而言，留在这里似乎比较合理。”

“你们怎么知道克拉玛出事了？”

“第十二军团打电话给我们。”

“从德国打来？”

瓦索说：“第十二军团就驻扎在那里，小子。”

“你们昨晚待在哪里？”

库莫说：“一家饭店。”

“哪一家？”

“华盛顿的杰弗逊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