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怎一个穷字了得(3)

大号萝莉的腐生活 作者:潘青春


 

我和弟弟豪迈地走向麦地,准备打个通宵仗。

镰刀刚一插到地里,我就感觉胳膊酸了,没有割过麦子的人是很难体会这种高强度作业的痛苦,对此很多人提出农村搞产业化、机械化、搞特种养殖等等方子,确实可以解决一时或者异地的问题。

但是,如果全信那些,只能怪被叉闻叉播洗脑太厉害了。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只要公平!

啥都别想了,割吧!

尽管麦芒扎得我浑身痒痒,弯腰工作接近五个小时,三亩地还是被我和弟弟累得像死狗一样地斩获。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不由得腰酸腿疼,快虚脱。

月色苍茫,弟弟饶有兴致地朗诵了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唉,这个傻X还有心情抒怀呀!即使这么牛逼的诗句现在也无法挽救我这颗疲惫的小心肝。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累呀!

第二天,我睡了一天,想睁眼愣是爬不起来,醒来已是黄昏。

14寸的黑白电视机里,不知哪个台在播放着焦恩俊版的《小李飞刀》,我硬着头皮看了两分钟,焦恩俊的方便面发型实在让人受不了。但如果我当时能够超越时空看了新版三国,被曹操的藏獒造型和诸葛亮油光水滑的披肩发雷那么几次,再来看焦恩俊的方便面头应该能得出还算不错的结论。

赶紧换台,换来换去,就那么几个地方台,竟然都是在插播广告,而且农村的地方台广告都是猪饲料。

喝了一瓢水,折回到电视前,一则雷人的饲料广告让我差点把喝的水全呛出来,其雷人手法全部拷贝当之无愧的江湖老大——恒源祥那倾倒众生的广告,我无语了。

忍无可忍,再换台——《铁道游击队》?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就是《铁道游击队》之后,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游击队竟然用鸡蛋练习枪法,还有的游击队员居然能骑着自行车在铁轨上——不是铁轨中间——而是在铁轨上飞驰,飞驰数里后,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一使劲居然还能连人带车飞上火车,在车厢上继续飞驰。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来,国内的电视剧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我和弟弟去奶奶家看望奶奶他们,和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先给奶奶挜了一桶水,还没喘过来气,奶奶就问我和弟弟现在在什么地方上学上班。奶奶对地名不大有概念,也不常记住,这已经是她第N次问我们了。

我说:一个南京,一个武汉。

“南京?武汉?”奶奶踮着小脚,颤巍巍地走过来,一脸地疑惑,“南京和武汉都出了咱中国了吗?”

天哪!我一听,晕了。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哟!歌星王力宏的奶奶是清华高材生,我的奶奶却连咱中国的版图有多大都不知道。

这也难怪,奶奶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轱辘村,到了村口就迷路。不知咱们中国版图的,除了奶奶这样的文盲,甚至还有我几个念了大学的同学也常叫人啼笑皆非。

有次,一同学不经意地问我,中南海是不是在南沙群岛?

另一个同学接着问:江西市是不是在贵州省?

狂晕!

吃完午饭,打开电视,奶奶又指着电视屏幕,问:那个嘴里像被烤红薯烫得似的家伙在干什么呀?

我定睛一看,晕:原来是周杰伦在唱双节棍。

又和爷爷说着一会儿闲话、拉呱,半途抽身而去。

其实我对爷爷没有太多的感情,爷爷属于那种不疼儿孙疼自己的稀有品种。有点好吃的,自己留着吃了,孩子关在门外饿得哭。我爸当年就差点没被饿死。

我非常喜欢胡因梦的一段话:三从四德与忠孝之道是权威的一方编织出来的骗局和陷阱,也是一个不假思索的程式和限制双方成长的禁令。权威的一方在这个禁令下可以尽情地停止成长,巩固自己的旧习气,下一代如果对人性和心理欠缺洞察,一定会被这些腐旧的习气熏染、洗脑,恶性循环地继续生活在萎缩、自保和不安的病态中。

说这些,不表示,我对忠孝之道的怀疑、否定、颠覆和反叛,只是周遭的环境事物和人际关系让我更加理性和辩证的看待这个问题,并时刻对填鸭式教育灌输的理念和人伦道德保持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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