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父爱是一首无言的诗(10)

父母老了,我们要做的一件事:爸爸,我爱你 作者:张小西


一年以后,在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打闹后,王天成终于和妈妈离婚。在他们商量我跟谁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很自然地选择了妈妈。那时,我将近八岁,已经略微明白了一点大人们之间的爱情,我知道爸爸是喜欢上了那个“坏女人”,不要妈妈了。我不能也不要妈妈,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个让我和妈妈格外生气的坏女人。

离婚后,妈妈坚决拒绝接受王天成留给我们的一切,带着我毅然住进一个破旧的房子里。那房子夏天房顶漏雨,冬天门缝里灌风,根本没法和我们以前那栋气派的八层小楼相比,可我看着在瞬间变得虚弱苍老的妈妈,似乎也在一夜间突然长大。

我很懂事地蜷缩在被窝里写作业。我说妈妈,我坐在被窝里一点也不冷,你就别再为我操那么多心了。因为寒冷说话时上下牙齿一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迅速地扭转了头。我知道,为了让我生活得好一点,妈妈已经竭尽所能,每天不停地做三份零工。

王天成最终还是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妈妈在王天成新婚后不久的一个清晨,不声不响地倒在了煤气灶边,从此离我而去。我没有掉一滴泪,我把我全部的眼泪,都变成了对王天成的仇恨。尽管医生说妈妈是心力衰竭,但我认为是王天成杀死了她。以至王天成来接我重新回家时,我恶毒地说,我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爸爸,我的爸爸早死了。

我从此住到了外公家,王天成曾多次到学校看我,我都装着不认识他迅速走掉。我把他让老师转交给我的衣服和玩具,都统统地扔掉。

几年后,我开始和学校外的混混们玩在一起。期间,我认识了苏小飞,并且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我想,他虽然不很帅,也没有什么钱,但他很疼我,有这点就足够。王天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近况,他最后一次来找我时,正是我被学校劝退后不久。他低声下气地和我商量,回去住吧,那女人走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靠开影楼突然暴富的王天成,因被揭发怀疑拍裸照请到公安局后,那女人就席卷了他的全部钱财,不知去向。听说他因此而大病一场,可我认为这叫活该。所以,我听到他这样说后,故意大笑,走了?还是被她耍了?我看到王天成的脸,在瞬间暗淡灰白。他像一只突然泄气的氢气球,低垂着头呆愣了一会儿,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身影萧条,脚步蹒跚。我这才发现,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呼风唤雨的王天成了,他已经被现实生活逼得蹒跚而且迟缓了。

苏小飞的手机还是关机。我开始为他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他不声不响为我垫上的那些钱,到底是从哪里弄的?我越想越害怕,焦急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并不断从阳台上向外面张望。有一刻,我看到一个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头,很可笑地正在和一个年轻的女护士争吵。因为离得太远,我听不见他们正在吵什么,但根据护士强行向外推他的样子,我可以肯定,他是想从病房左侧这个低矮的豁口,偷偷地溜进隔离病房。

都这么大年纪了,他怎么还可笑地去干这种事情?他到底想干什么?正在我胡乱地猜疑中,那个老头突然回过头,目光准确而专注地盯向我的窗口。我的心一下揪紧了,那不是王天成吗?怎么一下就老成这样?王天成好像也看到我了,就在我们目光交际的刹那,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地跑到了收费处。结果真的印证了我的想法,钱——是一个老人垫的。

我脚步沉重地来到了那个隔离区,无限疲惫地翻过那个豁口。而王天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医院之外。站在医院空荡荡的隔离区旁,我好像突然间明白了这个男人,明白了人世间所有的感情。之后,我决然地删掉了苏小飞的手机号,失声唤道:爸爸!然后难过得弯下了腰。

爱的感悟

父爱是世间最深沉的书,所以当你最终读懂父爱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人世间所有的感情。

8.你还需要什么呢?

父亲的世界里,你永远排在第一位,凡事必以你为先,可你能感受和回报多少呢?爱不取决于别人付出多少,而在于自己能够感受多少。

一、多管闲事的丫头

患急性胃出血住院那段时间,不巧赶上男友的加班高峰期。男友总在医院食堂打烊后,带着微温的外卖食品匆忙赶来,而我每天都在抱怨他的疏忽。周五晚,男友捧一盅竹丝鸡汤讨好地端到我面前,“刚开完会我就打车赶来了,我自己还没吃饭呢,你快先把鸡汤喝了。”我推开他的手,愤慨地责问:“肠胃病人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你难道不清楚?”男友捧着鸡汤,满面愧疚地解释:“是我不好,我只想到鸡汤补身,忘了你现在需要清淡。”“我的事情你能记住什么?”身体不适和孤单已磨光了我的温柔和耐性。我钻进被子侧头嘲讽他:“鸡汤留给你自己喝吧。如果你不想来,以后永远别来。”男友尴尬地放下鸡汤,忍让地安慰我:“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打包白粥来吃。”

入院三天,连一口家常的不带味精的白粥也喝不上。想到这,我顾不上临床浅睡的病友李玫,嘤嘤啜泣起来。到底是十七岁的孩子,李玫好奇地打量我,冒失地问:“嘉宜姐姐,你的爸爸妈妈怎么不来看你?”我轻描淡写地说:“我妈在迪拜学习,一时半会回不来。”觉察不出我的冷淡,李玫热络地追问:“迪拜这名字好奇怪,是新疆的地名吗?”不懂察言观色已令人生厌,她的无知更让我烦躁,我冷笑说:“迪拜是阿联酋第二大城市,在国外。阿联酋你知道吧?产石油的国家。”

为了终结对话,我翻身背对着李玫,不客气地宣布:“不说了,我困了。”李玫仍不死心,不依不饶地讨好说:“嘉宜姐姐,明天我让我妈多煮碗粥给你,好吗?”我假装沉睡不置可否。李玫的爸爸每天陪她做物理治疗,她的妈妈每天准时为她送来饭菜,一家三口的和睦融洽让我又羡又妒,年少无知的她,又怎会明白我对医院的厌恶?我讨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四壁白墙的惨淡、无人问津的孤单,甚至,是这个多管闲事的小病号。

二、跟她说不清楚

周六,抽血、查便、化验和点滴的连串治疗后,已接近中午,饥肠辘辘的我禁不住猜想,“不知道今天李玫的妈妈,又会给她做什么好吃的。”正想着,李玫妈妈便带着笑意现身了。径直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个保温瓶,李玫妈妈慈爱地说:“玫玫一早打电话嘱咐我,要多熬碗粥给你。我加了些瑶柱,可以治疗脾胃虚弱,你趁热喝了吧。”与其说感激,倒不如说震惊,我一面猜测,一面心存疑虑地打开保温盖,“一家子都格外热情,到底图我什么?”喝下住院以来的第一口家常粥,绵软滑腻的口感极像妈妈的手艺,想到远在异乡的妈妈,我不由得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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