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纸巾擦擦脸，拿起一只鸡腿。“别胡说哦。你发现什么了吗？”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猜猜这些复制品大多数是在哪里制造的？”

我边嚼鸡腿边说：“新泽西。”

她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袋、文件夹和文具，然后把收集到的信息摊开摆放在桌面上，把鸡肉餐盒放在大腿上，又揭开盖子，喝起冰茶来。她从不用吸管。“意大利。那该死的东西是意大利北部一个叫Pedersoli的公司制造的。”

“听上去就恶心。”她瞪了我一眼。我继续吃鸡肉。

她拿起一块鸡胸脯肉。“什么恶心？”

“关于意大利步枪，我只知道你可以用低价买到，而且是从没开过火的，只被别人扔下过一次。”她扬起一道眉毛，咬着自己的鸡肉。“对不起，二战时的老笑话。”她伸出一只手，我撕下一张纸递给她。“今晚要去和卢西恩下棋。突然就想到这个了。”我冲办公桌点点头。“除了查到原产国之外，你还有什么收获？”

她贪婪地啃着那块可怜的鸡肉，脸上又出现了她标志性的掠食动物表情。“有几支是美国产的，最著名的是大木材州制造的希洛夏普斯步枪。”

“新泽西州？”

“蒙大拿。”她皱起眉头。“你要故意捣乱浪费时间吗？”

“你的好情绪哪去了？”

她在裤子上擦擦手指，拿起一个文件夹。“谁让我老板叫我干这种狗屎工作呢。”她又喝了一口冰茶。“希洛版夏普斯最畅销，预定购买的名单已经排到四年以后。根据登记记录，我们这里唯一售出的一支卖给了一个叫罗杰·拉塞尔的人，大约两年前。”我停止咀嚼。“怎么啦？”

“他在奥马尔列出的名单上。你打电话回来那天晚上他就在酒吧里。”

“真的？”名单上还有谁？

“我想还有我，但我不确定。”

她重新看着那个文件夹。“嗯，你的名字没出现。”

“罗杰·拉塞尔是怎么回事？”

“专门向城里的运动用品店订购的。.45-70口径。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去和戴维·菲尔丁谈谈。反正我都要去那个方向。”在我们这地方，如果你想了解枪支口径方面的信息，与其去找FBI和烟酒枪械管理局，不如去找戴维。

“然后去找罗杰·拉塞尔？”

“以及其它人。”

她把嘴里的塑料叉子取出来，说：“听上去，奥马尔的名单好像让你很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惊讶地发现我厚实的胸脯很快就将空气挤出来了。“有一点。”

“上面还有谁？”我告诉她的同时，她开始吃另一块鸡肉。“考虑到我们之前聊到的问题，我最担心的是印第安嫌疑犯。”我表示同意。“去那里必须有联邦搜查证。”

“你知道吗，巴尔扎克曾把官僚描述成由小矮人操纵的巨大机器。”

“你的老朋友巴尔扎克对不被承认的证据是怎样说的？”

“没怎么说。我估计他不屑于考虑这样的问题。”她摇摇头。我继续冲着她笑。“你还有什么收获？”

“发现了几支名符其实的老枪。”

“古董和古玩武器？”

“你相信奥马尔的枪注册了吗？”

“可能是出于我们谈到过的保险目的。”

“有一支的主人是麦克·鲁宾。”

“他也在我们的名单上。”我把鸡肉放下，擦擦手。“如果奥马尔的推论被证明是正确的，我真的会很恼火。”

“至少你今天下午不用和那个浑球去吃该死的野餐。我该什么时候到那里？”

我看看怀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