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九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假装左右看看：“啊，您，您找谁啊，我不认识您。”耗子听了这话一脸纳闷，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急道：“九哥，你做梦了！”

“哦，没没。”趁这当口，常九狠狠甩给耗子一个眼神：“快，还不快坐下。”耗子一愣，回头望去，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朝他们这边看，眼中现出惊诧和疑惑的目光。

耗子顿时明白过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悄声问道：“九哥，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少拿点少拿点，你整那么多干吗！两杯饮料一起拿不过来，你不会再跑一趟啊，还用嘴叼过来……”面对常九的悄声埋怨，耗子根本无暇顾及，屁股坐下嘴巴就没闲着，什么异样目光，他反正不在乎，今儿个这些人谁也不认识，吃饱喝足才是正事。

眼瞅着耗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常九知道说也是白说，干脆拿了饮料喝，刚喝一口发现是耗子用嘴叼来的那杯，常九又放回到桌上，气得干瞪眼。耗子却吃得火热朝天，压根儿谁也顾不上。

“莫莫小姐来了，莫莫今天太漂亮了！”

“嗯，真像一位公主！”

“女大十八变啊，小时候的模样全没了，真成大姑娘了！”

……

大厅里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常九抬头一看，莫莫站在厅内，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头顶处还戴了一个发箍，上边细碎的小花点缀着白嫩嫩的脸蛋，简直如仙女下凡。

“今天是莫莫的20岁生日，欢迎大家的光临，希望大家玩得尽兴，都别客气啊。”莫莫身旁站着一位高雅的女士，面料上点缀着细细的花纹，领口处有着细细的金色丝线，高雅贵气，令人赏心悦目。

“生日快乐，祝莫莫越长越漂亮！”

“莫莫，生日快乐！”

……

大家纷纷说着祝福的话儿，并随手从包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女士笑吟吟地收下，并朝大家点头致谢。

常九一看傻了眼，自己压根儿都没想到要送什么礼物，不禁有些难堪。耗子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嘟囔着：“九哥，我们没带生日礼物啊。”

常九脸上又是一红，他不由自主地掏掏口袋，里边空空如也，不禁有些泄气。而后低下头，正好看到自己脖子中的一个物件，这物件是小时候父亲亲手给自己戴上的，说以后常九有了儿子，这东西再传给他的孙子，希望一代代传下去。

这个小玩意是木制的，暗红色，由于长期摩擦，上边已经极其润滑，形状也非常特殊，像极了一个小婴儿，弓着身体，脸庞也清晰可见，憨态十足。虽然这玩意跟了他几十年，但今天实在没啥礼物，要不把这东西……

常九心里有了这念头，伸手就从脖子上取下来，而恰在此时，莫莫已经走至近前。

“常九，你来了！”莫莫满脸含笑地看着常九，空气中都飘散着甜味儿。

“啊，祝你生日快乐！”常九随口说了一句，但随即又把手中的东西握紧了，算了，这东西戴了几十年，送给她突然有些舍不得，常九握紧拳头，把手缩了回去。

“哎，这是什么呀？”物件虽然握在了手心里，可红线却露在了外头，被莫莫看个正着，她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没什么……”常九突然掩饰。

“哦，我知道了，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吧！”莫莫脸上现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