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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柯·布多力传记(20)

风之又三郎 作者:(日)宫泽贤治


布多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久便有个晒得黑黑的农妇模样的人,畏畏缩缩地从外面走进来。虽然昔日容貌不再,但她的确是在森林里被人带走的奈莉。两人间经过短暂的沉默,布多力先开口询问那之后的情形,奈莉也慢慢地用伊哈德布农民的方言叙述了当时的情形。那个带走奈莉的男子在三天后便觉得麻烦,把奈莉一个人丢在某个小牧场走了。

奈莉在那里边走边哭,牧场主人见她可怜,便带她回家帮忙看小孩,渐渐地,奈莉的手脚越来越勤快熟练,最后便和那牧场的大儿子结婚了。以前总必须把厩肥老远地搬到田里,相当费力麻烦,今年降了肥料,不但附近的萝卜田全施上肥,连远处的玉米也长得很好,全家人都非常高兴。她又说,她和先生曾数次回到森林中,却见到屋子已经毁坏,布多力也不见踪影,每次总是失望难过地回来,恰巧昨天先生看到布多力受伤的事,总算才能在这里相见。

布多力告诉奈莉,伤好后一定登门拜访以表达谢意,然后送走了奈莉。

九、卡尔波那德岛.

之后的五年,布多力过得十分快乐。也到红胡子主人的家道过好几次谢。

主人年岁已大,精神还是相当好,这回他养了一千多只长毛兔,田里栽种的全是红卷心菜,仍然继续他的冒险工作,生活却挺好的。

奈莉生了个可爱的男孩子。冬天农闲时,奈莉总会把那孩子打扮成个小农民模样,和先生一起到布多力家中住几晚。

有一天,以前和布多力一起被养蚕的男人雇用的人来找布多力,告诉布多力说他父亲的坟在森林尽头的大棕榈树下。一开始,是养蚕男人到森林中察看林中树木的时候,发现布多力父亲的冰冷身体,为了不让布多力知道,便迅速用土掩埋了,上面则插了根桦木的树枝。布多力立刻带奈莉他们赶过去,重新建上白色石灰岩墓碑,之后每当来到附近总会过来看看。

那一年,布多力二十七岁了,预感到童年那个可怕的寒冷气候又将再度来临。测候所里根据太阳的状况和北方大海的冰层模样,向大家做出那一年二月的预测。渐渐地,预测成真似的,辛夷的花不开了,五月里有十天是雨雪交加的天气,大家想起之前的歉收,吓都吓死了。克保大博士也常常和气象或农业的技师们商谈,在报纸上提出意见之类的,但似乎也没法应付这次的严寒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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