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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让人两难的忠诚(13)

忠诚 作者:(美)艾瑞克·费尔滕


在军校,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也不断出现,尤其是在严格的荣誉法则实施后。在1952年以前,美国海军学院使用的是一套非常普通的军队行为准则,这个准则重在强调光荣的行为,这就让海军学院的学生有机可乘,他们之间彼此忠诚,但这也让他们不会告发违反规则的同学。但是,随后学院就制定了荣誉准则,要求海军学院的学生“坚持正确的事情”。这个军旅荣誉计划非常简单易懂:禁止偷窃、禁止欺骗、禁止说谎。如果你们部队的某个人出去几个小时了,当有人问你他在哪儿时,根据荣誉准则,你绝对不可以在此时向自己的队友表达忠诚,为他欺瞒、遮掩。一次,“一些海军学院的学生采取了光荣行为,由于他们的阻止,教官没有发现那些翻墙出去的同学”,但荣誉准则却让忠诚和诚实站到了“对立面”,因此,从海军学院毕业的托德·福尼说:“这让真正的光荣行为变得非常困难。”

这个问题在西点军校更为突出,西点军校的荣誉准则要求学生不得撒谎、欺骗、行窃,也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当学校的荣誉准则要求你出卖你的同学时,你怎样才能养成西点军校要求的忠诚品德?

这当然不是电影里阿尔·帕西诺扮演的上校捍卫忠诚时所表达的态度。在现实社会里,军校的学生似乎也总是不太接受它。该准则颁布后,一系列作弊丑闻随之发生,1996年的作弊丑闻中,西点军校强化了它的荣誉准则,作弊者和包庇作弊者的人同罪处理(这一次事件中有42名学员被开除)。很快,人们再次感觉到了“不得容忍他人有这种行为”准则的威力。1973年,又有21名学员被开除,他们当中许多人是因为对作弊行为置之不理而遭到退学处分的。几年以后,一个更大的丑闻袭击了这所军校,几十个军校学生被指控电机工程论文抄袭,而很多人对此知而不报。当时西点军校学生的指挥官、准将沃尔特·F·厄尔默对此表达了理解:“对于18岁的年轻人来说,告发朋友是根本不合常理的。这正是我们应该发扬的品质。”而且,这种不愿意告发彼此的反抗不仅仅发生在正在接受教育的军校学员中间。它源于一种最基本的矛盾冲突—对学校和准则的忠诚与对朋友和战友的忠诚之间的矛盾冲突。“只有不到10%的违反准则的学生会被告发,”西点军校的精神病专家理查德·尤列恩写道,“学生对彼此之间的忠诚度远远超过了他们对荣誉准则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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