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颜偃得道

颜偃，又名子游，先学道于南郭子綦，听讲天籁和坐忘。后又学道于东郭子綦，闭关修炼九年，终有所成。于是向老师禀报修道心得：“自从我聆听了先生的教诲，一年而野，洗净铅华，返归质朴；两年而从，放下我执，随顺任物；三年而通，豁然通达，心无挂碍；四年而物，不分彼此，混同物我；五年而来，万物来归，神情自得；六年而鬼入，出神入化，人鬼通灵；七年而天成，圆融天真，顺乎自然；八年而不知死、不知生，堪破阴阳，等齐生死；九年而大妙，大彻大悟，妙不可言。”（《寓言第二十七》）

五、五家胡扯

庄子说：“射箭的人不是预先瞄准而误中靶的，就称他是善于射箭，那么普天下都是羿那样善射的人，可以这样说吗？”

惠子说：“可以。”

庄子说：“天下本没有共同认可的正确标准，各以自己认可的标准为正确，那么普天下都是唐尧那样圣明的人，可以这样说吗？”

惠子说：“可以。”

庄子说：“那么郑缓、墨翟、杨朱、公孙龙四家，跟先生你一道便是五家，到底谁是正确的呢？或者都像是周初的鲁遽那样吗？鲁遽的弟子说：‘我学得了先生的道术，我能够在冬天烧鼎夏天制冰。’鲁遽说：‘你不过以阳召阳，以阴召阴，并非我说的道术。我把道术显示给你看。’于是调整弦瑟，放一张瑟在堂上，放一张瑟在室内，弹奏起堂中瑟的宫音，室内瑟也发宫音；弹奏堂中瑟的角音，室内瑟也发角音。这是两瑟音律相同的缘故啊。如果调整一弦的调，使两瑟的五音不合，那么一弹这弦，二十五根弦都会发出震颤，声调并没有差异，只是以改动的弦为主音而已。而你们恐怕就是这样吧？”（《徐无鬼第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