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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烛光立刻收敛，桌子上光与影的互相争执也告一段落。我还在揣测霍尔茨话中含意的同时，听见身后的女佣们衣服摩挲的声音。

兰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撩拨刘海一边问：“霍尔茨秘书，刚才你说请我们在城堡内进行调查，是什么意思呢？”

霍尔茨对她报以温柔的微笑。“是指很多事，二阶堂小姐。透过克雷克律师事务所，我们从警方那里取得了德国失踪事件的详细资料——这份资料令外界误认为与此城相对的银狼城是悲惨事件的中心舞台——例如精神病人的口述记录的副本等。

“此外，我们从报纸、杂志、电视等媒体的报道中了解到，阿尔萨斯也同样发生了失踪事件，传言那些失踪者是被带进这座青狼城里并惨遭城堡内的人杀害的。

“但这全是虚假的报道，是恶意捏造的不实谣言，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因此，我们希望能借由你们的眼睛与手脚来亲自确认。虽说方法多少有些粗暴，但我们真的是竭诚欢迎各位来此调查。”

“我还是比较喜欢先收到邀请函、再来出席宴会的方式。”

“真的很抱歉。”面对兰子的嘲讽之词，霍尔茨一本正经地谢罪。

“话说回来，霍尔茨秘书。既然我们都看过雷瑟与罗兰德律师的记录，就应该知道他们将城堡内部的情况与惨剧的经过描写得十分详细，若是他们没来过银狼城与青狼城的话，是无法做出如此具体的描述的，所以我认为这绝非偶然。”

“嗯，的确如此，这一点我同意。但他们的确没来过这里。”

“那么，可以说明这项矛盾点吗？”

“简而言之，他们之前可能和别人曾经来过这里。然后那个人不停地对他们灌输那些想法和说法，换句话说，就是洗脑吧。以现实的空间创作虚构的故事，将子虚乌有的故事植入他们脑中，也就是所谓的记忆操纵。”

“洗脑？”兰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也对这项说法感到十分惊讶。

“是的。”霍尔茨环视大家，“雷瑟先生的精神状态之所以崩溃，洗脑时的冲击是一大原因吧！毕竟人类的脑容量有限。也就是说，某个人将两人份，或是两份自己与别人体验过的事，硬是塞进他的脑子里，令他的脑子负荷过重，这才使他成了废人。”

“那么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又该作何解释呢？”

“那也非常诡异。那东西真的能够采信吗？真的是他的笔迹吗？就算是真的，难道你们不觉得，那肯定是在某人的胁迫之下写的吗？”

“还真是有趣的想法呢！你是说，那伪造的记忆是某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移植到他们的头脑中，或是强迫他们写成日记喽？”

“目的很清楚，当然是为了诽谤里宾特洛甫伯爵，企图伤害费斯特制药的企业形象！恕我失礼，‘人狼城事件’的消息是你们警方恣意泄露给媒体的，我们很清楚这件事，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里宾特洛甫伯爵吧？但你们完全估计错误了，没有事实依据就诬陷别人，这反而帮了未知真凶的忙！”

“那么，霍尔茨，你口中的真凶是谁？”鲁登道夫主任迫不及待地质问道。

霍尔茨立刻回答道：“就是‘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啊！”

“你说什么？‘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鲁登道夫主任哑然。

我和休贝尔老先生也一样惊讶万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听到那个招摇撞骗的新兴宗教的名字，这根本是超乎想象的控诉。

兰子似乎对他的答案十分感兴趣。她双手交叠地撑在桌上，兴趣盎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霍尔茨先生？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为何要与里宾特洛甫伯爵为敌呢？”

“那是因为他们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一直想把人狼城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