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鲁登道夫挥手喝道，“听说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去年遭到法国警方搜捕后就瓦解了。”

霍尔茨面色沉重地摇头道：“那只是表面上的瓦解罢了。警方并没有逮到教主。教主应该还潜藏于某处，而且法国各地还有他们的余党在不断地进行奇怪的宗教活动。”

兰子待他恢复平常的神情后说：“霍尔茨秘书，可否再说得具体一点儿？为何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想夺取人狼城呢？他们和里宾特洛甫伯爵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诚如各位所知，在欧洲，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美术品、工艺品，甚至连这种古城等文化遗产，都是在黑市进行买卖的。其实，数年前，这座人狼城曾被秘密抛售，那时有两个人在竞标，其中一人是里宾特洛甫伯爵，另一人就是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的教主。里宾特洛甫伯爵想将此城作为与世隔绝的别墅，而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的教主则欲将人狼城作为教团的秘密基地来使用。”

“你的意思是说，那时想要买下这座古城的是里宾特洛甫伯爵与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的教主，而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的教主目前还企图重新夺取城堡？”

“没错，正是如此，二阶堂小姐。”

鲁登道夫主任怒目相向。“我说，霍尔茨，光是这样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雷瑟先生和罗兰德律师的体验是虚构的吧。既然要给他们灌输虚假的记忆，就得了解这城堡内的情况才行。但是，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为何会如此清楚这座古堡的事呢？”

“我推测有以下几点：第一，当初抛售这座城时，他们有可能前来视察过；第二，里宾特洛甫伯爵买下这里后，教团有可能派人以间谍身份混了进来。

“为了改造城堡内部，伯爵大人曾雇了很多工人和仆役，仆役中有人已经离职。虽然我们确认过仆役们的身世及性格，但凡事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的教主亲自潜入这里，或是以前曾潜入。不是有传言说，那个人会依别人的性别、年龄和脸形而变身？听说他曾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他到底伪装成谁。”

“哼！传播这种谣言的人实在愚蠢至极。这不过是教团的干部和信众，为了夸耀教主的权威与神力而捏造出的谎言，是无耻的宣传手法而已。”

“嗯，大概吧……总之，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用何种方法取得人狼城内部的详细资料的。他们居然还以此来攻击里宾特洛甫伯爵……”

“有必要为了夺取城堡而杀害十几个人吗？”

“我的想法是：该不会那些被害者其实早已悄悄加入了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因而设计出一场集体失踪事件吧？为了蒙骗世人，故意捏造出失踪、杀人事件的。”

“也就是说，全体被害者都还活着，而且就隐身于教团内部？”

“雷瑟与罗兰德律师大概拒绝加入蒙塞居尔叙事诗教团吧，所以教团为了灭口，才杀了他们。但也并不是真的杀掉他们，而是让他们成为那起事件的活证人，在他们脑中灌输虚假的记忆，然后再故意放他们回到世间。”

我和休贝尔老先生偷偷地彼此对望。霍尔茨秘书的说辞属实吗？真的有那么奇特的可能性吗？仔细想想，他所说的实在缺乏说服力。

兰子用纤细的食指绕着耳畔的卷发。“霍尔茨秘书，我们已经了解了你的主张，至于你的说法是否恰当，我们之后会加以调查。”

“谢谢。”

“那么对于我们留在城内这段时间的行动，你们有什么具体的提案呢？”

“在罗兰德律师的日记中，似乎描绘了这座城堡内的杀戮场景，若此事属实，不管经过多久，不管怎么隐藏，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痕迹才是。所以，我们想请各位先就这一点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