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请教你，这能称为科学思维吗？”

“不能。或许算是形而上学的一种，但不是科学。”

“正是如此。如何？现在不就得到结论了？我们无法以科学的方法掌握人格，但在‘第二都市’发生的现象，显然应用了将精神实体化并科学体系化之后所得的技术；只能用形而上学来进行研究的我们，要如何解析这种东西？不管怎么想，都是风马牛不相及嘛！说穿了，‘第二都市’计划就像是拿着抹布奋力擦拭空气中的脏污一般，只是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尝试，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不是常说，这个计划一定会失败，不管人类的科学技术再怎么进步都一样，因为处理的层次完全不同。”

“……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在一旁伺机而动，准备待金吉尔将被驳倒之际拔刀相助的戴夫，见她竟然毫无反驳之意，似乎有些泄气，“我现在了解博士和宾荷斯特小姐是反应论派的，不过，没人能保证你们的世界观——或者该说人类观——才正确，而实体论是错的吧？单凭个人的看法，真的能断定人类绝对无法将人格或自我存在加以科学的体系化吗？”

“当然，你可以说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戴夫。但是我可以举出一个积极否定实体论的根据来给你听。这个根据就是——人类这种生物，完全不排斥将他人的心灵当成实体看待，却拒绝将自己的心灵当成实体对待。”

“这话怎么说？”

“假设你走在路上，有个陌生人突然对着你怒吼，明明没有任何正当理由，他却暴跳如雷，你有什么感觉？”

“我会很错愕。”

“你对那个人的感想呢？”

“应该会觉得他很怪，猜想他或许是个暴躁易怒的人。”

“那么，现在换个假设。你度过了糟糕透顶的一天，身心俱疲，神经紧绷到极点，昨晚几乎没睡，职场上又尽是些不顺心的事。你不但没空吃饭，还和妻子吵架，女儿又和坏朋友流连于声色场所……”

“我女儿才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