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孩子，”哈莉特说，她的声音如此温柔，以至于贝丝都尴尬地脸红了。“当然，我也很担心她，”哈莉特补充道，“她太累了。”

玛丽翻了个白眼，露出不屑的神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织到哪儿了。“我刚才织的是平针？”她迷迷糊糊地问，“还是反针？”斯嘉丽轻轻弯下身子，要帮助玛丽，眼神与她对视。玛丽看得出，斯嘉丽也想一把夺过那些照片，然后撕个粉碎。“平针看上去有点像V字，”斯嘉丽说，“看到了吗？反针有略微的隆起。”“像珍珠。”哈莉特说。“那我刚才那个是反针？”玛丽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斯嘉丽笑着说：“不，你刚织的是平针。”玛丽舒服地仰坐下来，继续专心编织。两针反针，两针平针。贝丝的声音在她周围打转。两针反针，两针平针。“克里斯是我的滑稽演员，奈特是我的运动员，他会玩三种运动……”两针反针，两针平针，两针反针。“……卡洛琳会是个学者，她总是把鼻子凑在书本上。我不知道她能读懂些什么……”

两针平针，两针反针。

“……我能说什么？斯特拉是我的宝贝。我用我祖母的名字给她命名，相信我，在幼儿园里，她是唯一的斯特拉。”玛丽盯着手中的毛线，开始大口呼吸。这突然看上去有些陌生，她

甚至都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但愿我可以永远拥有这四个孩子。”贝丝叹了口气说。斯嘉丽跪在玛丽面前，柔声说：“你怎么了？”“我，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干吗。”玛丽说。“你刚织了两针反针，”斯嘉丽用平静的声音说，“现在你要织两针平针。然后，再两针反针。”她一直看着玛丽完成两针才移动脚步。“现在，继续织，”斯嘉丽柔声说，“现在是两针反针了。”

“和我们一起去喝点马提尼吧！”斯嘉丽的车驶进普罗维登斯时说。玛丽太累了。“下次吧！我出来前都没告诉我丈夫一声。”“看？”露露说，“丈夫最大嘛！斯嘉丽，他们阻止你接近马提尼呢！”说话间，露露指指窗外，“看！”满月挂在橘红色的天空尽头。“蓝月亮。”露露低声吟唱。“我看着像是红色的。”斯嘉丽说。“不，不，”露露大笑，“同一月份的第二次满月应该是蓝色的。”“露露总是比一般人知道更多有趣的知识。”斯嘉丽说。“正确！更多没用的知识。”露露说着，眼光一直没有离开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