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君如索性把话说开。“我新换了老板，是在澳洲长大的香港女人，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觉得我英文不够好、中文不够嗲、客户不够大、项目不够多。”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玉梅，你不知道打工的苦衷，很多时候都想抬脚就走，老娘不干了……但是，还要干，我也没老公养，还要自己奔，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马君如的坦白让陈玉梅有点儿惊讶，马君如脸上的无奈和气馁让陈玉梅顿时涌出无限同情，不自觉地伸出手拍了拍马君如的肩膀，话就在嘴边，但是陈玉梅忍了忍。

“美女们，赶快进来吧。等你们开饭呢。”洪英俊招呼着。

走进餐厅，预订的圆桌上，凉菜已经上齐。看不出，洪英俊这人外表马马虎虎，心思倒是细致。他笑嘻嘻地招呼着：“大家吃好啊，鉴于下午还要听教授的课，酒就少喝些吧！”

“我看就别喝了，等晚上吧！”刘振宇起身大声接口，“传达美女班主任口谕，大家午餐最好执行禁酒令，注意控制时间，下午上课不要迟到，教授会不高兴。”刘振宇模仿阿姚的口气，惟妙惟肖，并且把食指直伸出来，冲大家软绵绵地指过去，引得众人大笑。

“还有啦，”阿姚又是满脸通红地从刘振宇旁边站起来，“大家记得回去报名推荐班委哦——”阿姚的声线不高，尾音总是拖长。

和马君如、陈玉梅同桌的伊宁摇头叹气：“这女子够嗲……”

“小女孩嘛，挺可爱的。”陈玉梅笑着说。

“那是做给他们看的。”伊宁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架不住有人就吃这套。君如，你说是不是？”

马君如一门心思都在陈玉梅的项目上，被伊宁点名，吓了一跳，因为完全没听见前言，不便接后语，只好附和着点头。

马君如看了一眼伊宁，一件嫩粉色的羊绒衫，领口开得很低，风光（马君如料定里面也没什么风光）被脖子上系的爱马仕丝巾挡住了，既秀了名牌丝巾，又遮挡了不足，会藏拙的聪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