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论语·宪问第十四》）

Someone said，“What do you say concerning the principle that injury should be recompensed with kindness？” The master said，“With what then will you recompense kindness？Recompense injury with justice，and recompense kindness with kindness.”（Analects 14：34，trans. Legge 1991：288）

孔子在这里毫不含混，要求公平对待公正或正确之事。孔子对道德品格的批判性评价似乎调和了他的博爱观。

仁与儒家金律

金律把（道德的）人作为起点。它预设了人们在欲望和利益方面具有普遍共识。《论语》中的“恕”常译作“reciprocity”（互惠）或“mutuality”（互相性），它把握住了黄金律的精髓：关系很大程度上是互让互惠的（《论语·卫灵公第十五》第二十四章）。《论语·里仁第四》第十五章指出，“恕”和“忠”一样，具有根本的重要性：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The Master said，“Zeng，my friend！My way （dao 道） is bound together with one continuous strand.”...

Master Zeng said，“The way of the Master is doing one’s utmost （zhong 忠） and putting oneself in the other’s place （shu 恕） ，nothing more.”（trans. Ames and Rosemont Jr 1998a：92）

“忠”通常译作“conscientiousness”（尽责）或“doing one’s best”（尽力）。然而，这样的译法无助于理解为什么“忠”要和“恕”相配。或许，如果用作为（being one’s best）而不是行动（doing one’s best）翻译“忠”，就可以更好地看出二者的关联。简言之，要尽忠而完善一己之成，就必须培育互惠关系（恕）。照此思路，关系丰富自我，从而壮大、拓展自我。就此而言，忠和恕可视为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从而成为“一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