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杯啤酒吗？”来人问道。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小汤姆才不情愿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百威啤酒，放在吧台上。

那人拿起酒瓶怔怔地看着，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百威啤酒。

“还有别的吗？”

“百威淡啤。”

“再来一瓶淡啤。”

小汤姆面无表情地把酒递给他。

“两美元五十分。”小汤姆说，这里可不是赊账的地方。

矮个子男人从一大卷钱里抽出了三美元，又拿出五十美分，两美元五十美分的啤酒钱，一美元的小费。三人都盯着他把钱放回兜里，然后又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到吧台上方的电视上。把钱放好后，那人随手拿过一张凳子，跷起脚，也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电视。吧台里外的四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了足足五分钟。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人叼着一支没点燃的高希霸雪茄，他的脚步很轻，走到离柜台约四英尺的地方才有人注意到他。

“小汤姆，酒吧里来了个黑鬼。”一个“棒球帽”说。

小汤姆和另一个棒球帽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电视转移到“黑鬼”身上，这时他已经拿了张凳子，坐到了L形吧台的拐角处。

“麻烦你，来一杯威士忌。”

小汤姆装作没听见，打量了一番来人：衬衫看起来价格不菲，笔挺的牛仔裤，那件双排扣的大衣看着也不错。不过，刚来个穷鬼，又来个黑鬼，今晚可真够晦气的，他愤愤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