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苍白冥途》序幕(18)

苍白冥途 作者:(爱尔兰)约翰·康奈利


文身男人疯狂地敲打着林肯车盖,震得发动机轰隆作响。车也像充满了生命力一般上下跳跃着,像一只被绳子拴着的蓄势待发的小公牛,随时准备冲进到处是尘土、落叶和浓烟的茫茫夜色中。起初,埃罗尔·里奇像冻僵了一样缩成一团,后来,他的身体慢慢舒展开了,整个人吊在那里,双脚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语无伦次地喊着什么。绳子越拉越紧,埃罗尔的脸开始充血,眼睛鼓出来,眼球好像马上要掉出来了,整个人不停地抽动着,血从眼睛和鼻孔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胸前。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埃罗尔·里奇还在垂死挣扎。

文身男随手拿起一截树枝,树枝一端缠着浸满汽油的亚麻布,他点着火,向前走了一步,在埃罗尔面前举起火把,炫耀般地晃了晃,然后把火把抵在埃罗尔的腿上。

埃罗尔一下子燃烧起来,人们听到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虽然嗓子被勒得紧紧的,巨大的疼痛还是让他高声尖叫了一声,接着又一声,之后他就悄无声息了。因为火已经蔓延到了嘴里,他的声带也被烈火吞噬了。渐渐地,埃罗尔不再挣扎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烤肉味。

埃罗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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