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在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屋内的、屋外的，将出门的、未出门的，包括那个年轻公子自己，他可能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会挨人耳光，所以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全然没有防备苏乔后来的反击。

动作似乎异常地连贯，苏乔一击得逞后，便是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踢，随后是一招散打中的直拳，再然后是一招女子防身术里的膝撞，再然后……就是常见的女生打架中的踢、打、挠、掐、咬……

人们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冲上将苏乔按在地上，把那个所谓的公子从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那人被气疯了，拔出腰间的宝剑就要冲过去。

大公子按住他，神色不善地说：“这个丫鬟也被鬼上身了，把她拉出去一并烧死。”

重云散尽，月已中天，似乎已是深秋时节，夜晚的风凉凉地吹着，苏乔被人绑住了双手，跪在场地的中央。她回过头去，只见程默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正有人不断地向他的脚下添着柴火。

他垂着头，似乎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感觉到了苏乔的注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连累你了。”

苏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这一切太混乱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转过脸看着那两个正坐在椅子上的年轻男子。年长的那个闭着眼睛，将头向后仰，靠在椅子上，一副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而年轻的那个则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是打算将她吞进肚子。

一阵铃声响起，几个青衣道装的小童拿着铃铛跑上来，在自己和程默之间晃来晃去。

那名道长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身前燃着三根香，嘴里稀奇古怪地嘀咕着，然后挥起宝剑大舞特舞起来。

噗的一声，一碗说不上是狗血还是什么血的东西被喷在了程默的脸上，他皱着眉侧过脸，血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一滴一滴地洒在衣服的前襟上。

苏乔突然感觉前胸好像被人挖了个大洞，然后把心掏出来，血淋淋地扔在冰天雪地的荒原里。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地滑了下来，流过她尖尖的下巴，滴到泥土里。她转过头去，死死地咬住牙。

“住手！”远远地突然有人高呼了一声。

程默猛地将眼睛睁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