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多岁、身形匀称面容姣好的妇人冲进人群，跑到了场地中央，突然失声痛哭，上前一把抱住了仍在剧烈咳嗽的程默，哭道：“智云、智云，你还没死，你还没死！”

程默缓缓地止住了咳嗽，轻笑了一下，“娘，我没事。”

妇人伸出颤抖的手拂过他满是鲜血的脸，“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随即转过头去，冲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道：“大公子、四公子，智云没有死，快放开他！”

大公子站起身来，上前施了一礼，“万姨娘，智云被鬼附了身，破棺而出，诈尸而起，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并且已得天师证实。他现在不是五弟，而是野鬼。夜里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自然会好好地送五弟上路。来人啊，送夫人回去！”

妇人推开了前来扶自己的丫鬟，上前两步跪在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

程默睁大了眼睛，大喊道：“娘，不要求他们！”

那妇人却全不理会，只顾向那两个公子磕头。

“大公子、四公子，智云他年纪小，不懂事，以前有冲撞你们的地方，也请你们看在老爷的面上多多包涵，放了他这一马。我们母子俩必定感恩戴德，以后唯二位马首是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我在这儿给你们磕头了。”

大公子笑了，淡淡道：“万姨娘这是干吗？我们兄弟一向友善，哪有什么冲撞之说？况且我们现在是在驱鬼，又不是在杀五弟。”随即转过头去，对着左右的人厉声道：“都站着干吗？让你们送二夫人回去，没听见吗？”

几名健妇排众而出，一把拉起仍旧跪在地上的妇人，全然不顾她的哭喊，将她拉走了。

苏乔回过头去，只见被称作智云的程默闭目靠在木桩上，口中剧烈地喘息着，只是脸上愤怒的神情已无法再做任何掩饰。

“天师，请继续作法吧。”

张天师端起一个碗，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程默脚下的木材喷了下去。

一个小童扔过来一支燃着的火把，“呼”的一声，火焰高高地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