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

“又或者……你离家出走，遗弃了他们？”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什么叫家人？

我一怔，“当然就是……一起生活的、有亲缘或者血缘的人。”

“那么哪些是跟你有亲缘或者血缘的人？”

“爸爸、妈妈、丈夫、孩子，还有姐姐，或者弟弟……”

她微笑，“看来你的亲人还真不少。”

我勉强笑了笑，嘴唇有点泛凉。

“他们都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我用力握紧手掌，“没有。”

“所以按照你的标准，你也没有家人。”

“什么？”

“你们没有一起生活呀。”

“可是……”

“你还不明白？”她神情淡然，“这世界原没有所谓‘家人’的概念，只有独立的人与人。”

这种近似偈语的论断显然不适合我，我一时堕入了迷茫。

“难道你不觉得有时候跟猫相处比跟人相处容易吗?”她说，“它们不跟你对话，可它们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原本打算把这整段对话纳入素材，但最后不得不放弃末尾一节。理由是我不明白--把自己都搞不懂的玩意儿变成铅字，这有辱我作为一个严谨而专业的文字工作者的声誉。况且我知道老总的口味，他向来只会对诸如“大闹中科院”之类的话题感兴趣，那才是人们想要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