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说：“银行家娶了一位出色的女人，他的妻子我也认识。他们俩远离尘嚣，住在乡村里一家古老庭院中。庭院虽有些破败，现在依然风景如画，里面还有几尊佛像和一间冥想室。他工作时自然也是西装革履，但西装在设计上总有一点点别出心裁，尽管说不出特色在哪儿。他手指上戴好几个戒指，剃着光头。总之，他看上去就是有些标新立异，但又绝对不太出格；在人海中他显眼，又不会扎眼；他不是强迫自己一味去适应，而是在允许范围内低调地彰显个性。”

“听起来很酷，但还没提到女人呀？”他有些迫不及待。

“性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把性看做一种灵魂上的体验，是精神力量合二为一的更高级方式。他和妻子间有一项约定：彼此可以和别人做爱。有一次我去拜访他，在院子里正遇到情人来接他妻子。银行家和妻子吻别，并祝她愉快。”

“竟然在巴伐利亚州！哇噻，不可思议！”

“是呀，”我说，“的确很强悍。他想做什么，就能放手去做，并且没有招致任何不满。他没有先去铺开架势，没有四下张扬。假如他要打太极拳，自然也不会跑到酒店前面的公园里，去尽可能地招惹更多女人。”

一句话说得他无地自容了。我趁机进一步推进话题：“去和女友谈谈性吧。”

我的客人还在那儿。夜色已经很深沉了，可雅佳达酒吧里还人声鼎沸。他喝酒很节制，似乎不想喝得酩酊大醉，对周围的事物很淡漠，要么盯着酒杯，要么默然出神。酒吧里人影攒动，晚上大部分时间我只得让他一人待着。

门开了，就像划破苍茫夜色的一缕阳光，乔走了进来！我立即迎上去，亲吻她的面颊，领她到桌子边并等她点酒水。期间我向她示意了一下，并把头朝吧台的方向晃了晃。她只扫了一眼，便认出尼尔，转转眼珠便收回目光，再没有正眼瞧他。

我回到吧台后也给尼尔使了个眼色，把头偏向乔所在的方位。尼尔转头去看，又仿佛触电一样急忙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