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余声》第一章(2)

余声 作者:(澳)莫里斯·葛雷兹曼


上面的人肯定是纳粹。

我在洞里尽可能缩成一团,这不容易,因为我最近长高了一点。而且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完全僵住了。

这是我一直担心的。这也是我一直避免去想的。

为什么纳粹要在今天来?

在我生日的时候来。

没准他们是故意的。没准他们得到了一份犹太人的生日名单。没准对纳粹来说在特殊的日子杀人更有趣味。

我的腿抽筋了。

哎哟。

我尽可能安静地揉着腿。希望垫子上的稻草不要发出那么吵人的沙沙声。你会想1945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发明了安静一些的稻草。而我希望身边不要被那些会叮当铿锵作响的东西包围:尿壶、瑞奇摩尔?克朗普顿的书还有加布里克给我的几个机械小部件,这是他给我在蜡烛熄灭之后可以用手摸索并学习的东西。

而如果我死了,所有的学习都白费了。

我努力轻柔地呼吸,努力放松,把我的思想都转移到思考手动水泵里的液压阀系统上去。

但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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