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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中国通(7)

午夜北平 作者:(英)保罗·法兰奇


帕梅拉的照片被发到所有在星期四晚上和星期五早上值班的看门人、守夜人、接待员以及门童那里——要是他们不上班的话,警官还会把他们叫去或者亲自上门来询问。一个都不要漏掉,韩队长对他们命令道,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从最豪华的北京饭店到最糟糕的黑市里满是跳蚤的低级旅馆一个都不要放过。(北京饭店虽然主要是外国人住的,但位于使馆区外面,所以也就属于韩队长的领地。)警察们挨家挨户地到每一个酒吧、夜总会、深夜咖啡店、饭馆去调查——那天晚上,帕梅拉在哪里吃了中国餐?所有人从东边开始,扇形散开搜索。

更多的巡警被派去检查晚上可能是看不到人的安静角落——寺庙、公园、仓库、鞑靼城墙脚下。从狐狸塔开始,以每个警亭为中心,四下散开进行搜查。

由于韩队长的搜索无法进入使馆区这个孤岛,丹尼斯就请求对里面进行挨家挨户的搜索。可是使馆区管委会拒绝了这一请求,其实主要是英国领馆和非茨莫里斯领事拒绝的。丹尼斯总督察搞什么名堂?搜搜中国人的北平就够了吧。

第二个问题涉及到运输。丹尼斯和韩队长认定凶手必然有辆车,凶手可能是沿着城市大路开过来的,经过狐狸塔时把尸体抛下了。1937年的时候,北平登记的私家车有两千多辆,另外还有出租车公司的车都得检查。韩队长明白查那些登记过的车辆可能是徒劳的,但也得查一下。交通警察得到命令,连非北平牌照的车也得停下来接受检查。

韩队长还派人到城里的二手市场、旧货商店或者任何凶手可能会处理帕梅拉那些没找到的东西的地方去摸查——这些东西包括她的滑冰鞋、自行车、手套、外套和贝雷帽。

要搜索北平所有的房子和房间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使馆区的房子就被直接排除出去了。可是这城里必然有个房间里沾满了鲜血,韩队长和丹尼斯敢肯定凶手不可能把尸体搬运太远——他们几乎确定谋杀就发生鞑靼城里。他们的理由如下:

凶手或者说凶手们是单独居住的,或者至少有一个私密的地方可以不被其他住客或者佣人打扰。

他们有辆车,可以运载尸体,还得有人开车。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不会把尸体装在车上开太远。

他们必须做大量的清洗工作,但他们不可能消除房间里或者衣服上所有的痕迹。

而且,他们肯定得把帕梅拉的内脏藏在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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