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超自然”(1)

右岸:我们之间,一条爱的河流 作者:(日)辻仁成


6 “超自然”

寺内总一郎死后,祖父江九的能力也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尽管心里没有念着“折弯”,但阿九只要手里握着汤匙,自然就能扭曲。甚至厉害到可以捏得像纸屑一样烂,让亲眼目睹的同学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因为导师也实际见识过几次,知道阿九并非有意识地折弯汤匙。曾经在摄影机前无法折弯汤匙而被一度当作冒牌货的祖父江九,他的超能力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这在教学会议上也成为讨论的话题。许多老师在午餐时间观察阿九折弯汤匙的情形,也质问他本人。当听到阿九表示自己无法有意识地抑制该能力时,他们便要求在查明原因之前,请阿九先改用筷子。

电视台再度邀请“折弯汤匙的阿九”表演,但因为上回痛苦的经验,使得勘六不再应允。

阿九还有一项能力是“预知未来”,也就是会做预知的梦。他曾经预先梦到总一郎的死,就是具有该能力的前兆。在跌倒的几秒钟前,他就已经有自己跌倒的感觉。此外,那些会带来重要结果的人物现身之前,阿九的脑海中也会浮现出他们的脸。

远藤匠刺杀新川英吉的那天早上,阿九在梦中看到自己父亲的脸沾满对方的血迹。惊醒之后,阿九立刻跟阿七报告梦境,而阿七也因为联络不上远藤而担心不已,只好抱着阿九让自己暂时恢复平静。但只要一想到这几天远藤不在和一些征兆,一颗心早已经七上八下。

某天傍晚,阿七正准备出门上班,店里的经理通知她新川被害。

大约一个月前,新川企图染指阿七而引发冲突。当时,远藤看到阿七身上到处都是大块淤血,不禁逼问原因。拼命想隐瞒真相的阿七,表情充满了寂寞和痛苦,最后竟放声大哭。当时远藤匠只轻轻说了一句:“都怪我不好。”

阿七接到远藤的电话已是深夜,他的态度平静,语气却十分哀伤。

“我杀了新川,他应该已经死了吧!从此你可以恢复自由,我也报了仇。”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做出这种无可挽回的事。”

“不是那样子的。我常常梦见那些被他害死的手下,也一直都为自己一个人苟活而感到懊悔。我很想为那些惨死的手下们复仇,所以这么做正好。从此中洲也能恢复平静,你和阿九也能过安定的日子。”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

“该道歉的人是我,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从此我们一家三口幸福过活的梦又要破灭了。”

阿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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