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我读到了“过度补偿”这个词,心理学上解释为:一个人在心理、生理以及其他方面的欠缺,引起过度的补偿行为或矫枉过正,这种欠缺可以是实际存在着的,也可以只是一种想象;补偿过程可以是无意识的,也可以是有意进行的。
那一年我15岁,我认为时间很容易过去。杨晓晓说人生短暂,后来又改口说人生漫长。我回到等腰三角形的家中,房间门一向开着,不需要钥匙,屋子里的湿气依旧无法完全散去。我站在门口张望了好一阵子,才确定没有讨债的人出现。其实房间小得如同蛋糕,一眼便望尽。
母亲忙着做饭,我去菜园浇水。
吃完饭后,母亲出门务工。她的最高纪录是同时干三份工作。我做完作业后,开始整理白天在学校做的笔记。
杨晓晓偶尔会来家里找我,我们有几门课是同一个科任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差不多,他时而抄作业时而抄笔记。完事之后,便会要求看看我家的菜园。
“真厉害,”每次他都说着同样的话,“你们是喷杀虫剂还是放天敌?”
我照例将解释过无数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唯一的麻烦就是上厕所。”他再次像领导一般巡视总结了一番。
“还有冬天太冷,雨天漏雨的问题,其他的还好。”我说道。
“是不是觉得有点时不待我的感觉。”杨晓晓貌似最近听说了一个新名词,又开始得瑟。
“你是想说‘时不与我’吧。”我再次无语。
时不与我,真是个好词,有种英雄末路的味道。
“这房子,”杨晓晓突然惊讶地说道,“完全就是个标准的等腰三角形!”
“你才发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