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涉世之时(5)

舒勒的怪兽 作者:哈德森


我还创建了一个名为“罗伯特评论”的网页,或许再斟酌几分钟我会想出更好的名字来,这上面记录了我对周围世界的个人见解。这一网页建立于1996年1月,几经演变,最终成为我的网上日志簿,记录下了舒勒离奇、悲伤又令人惊叹的故事。它就像是古希腊戏剧中的唱诗班,居高临下,让关心舒勒的人群不断壮大。它的作用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的,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那时,我只是静静地发掘自己作为一名作者的身份。这一身份在日趋成形后,可以最恰当地被形容成“凡人愚者”。也奇怪,我对此毫不介意。

首次邂逅朱莉的一幕,我至今依然历历在目。那时我正面向密歇根北部的格林湖坐在朋友船库的台阶上。在我身后,朋友的派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我正独自享受片刻的宁静。我承认这听起来像一出戏剧,但事情正是发生在这样一个夏季。我思绪万千。那是我在英特洛肯夏令营工作的第五个假期。我在高中时参加过这个夏令营,它当时还是一个如日中天的音乐机构。我在那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经历使我确信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一名职业音乐人。我照看了几年孩子后进入了管理层。那年夏天,我只身一人。而那位即将与我解除婚约的罗伯特夫人整个夏季都待在得克萨斯州。

我为期10年的婚姻到了它垂死挣扎的一刻。它终于败给了我和前妻之间日益增长的漠然和敌视。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俩成了欢喜冤家。同大多数已婚夫妇一样,我们给彼此起了绰号。她叫我“老小孩”,我称她“快乐克星”。即便如此,我还是确信我俩是情投意合的拍档,毕竟我们结婚时才18岁,并且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但随着相互深入了解,一个令人不敢置信的事实摆在我们眼前。事实上,我俩没有想象中那样彼此相爱。我想我们是在22岁左右意识到这一点的,当时我的父亲刚去世。而我们依然坚持在一起过了好多年,在我看来原因是两个人都害怕寂寞。直到有一天,我俩豁然开朗,是时候分道扬镳了。我们没有孩子,共有财产也少得可怜。我们的离异称得上风平浪静。事实上,我的狗是在法院判决当天有了自己的名字,你也可以想象我们当时没多少可以分割的财产。我俩就这样告吹。那个夏季,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像瑞普?凡?温克尔(美国小说家华盛顿?欧文笔下的人物,因偷喝奇酒,一睡20年,醒来后世道已变更—— 译者注),“我已睡了不知有多久。”

我坐在台阶上远望湖面,独自沉思但并不忧伤。朱莉在我身旁坐下,握着一瓶酒。瞬间,我被她吸引了。朱莉很年轻,比我小7岁。事实上,她也十分沉稳,平易近人,不乏幽默。她面容俊朗,身材窈窕,长着一双大眼睛。我惊呆了。这么多年过去后,每当想起与朱莉共度的那个夜晚,我印象最深的是同她一起的欢笑声。

第二年对于我俩来说都是个考验。我们立刻清楚地知道我俩相爱了,也明白这份爱情来的不是时候。夏末,我甚至还没亲吻过朱莉就回到了得克萨斯。她等着我办齐离婚手续。不久,我们开始约会。我俩一个在达拉斯,一个在密歇根州的卡拉玛祖。尽管分居异地,我们还是尽可能多地见面。(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卡拉玛祖还有个女友……”)我俩互通电话的账单有厚厚一叠,我们写信给对方,尽一切可能维持联系。我坐飞机去看她,见到了朱莉的父母。在得知我比朱莉大7岁,没有获得学位(虽然这并不代表我没有上过大学),是个无神论者,刚离了婚这些信息后,她的父母立即对我丧失了兴趣。他们也从一开始就怀疑我可能只是一个有点儿小聪明但成不了大事的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都算是出师不利。

但我们坚持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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