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夕大火”之争(3)

陈诚新传 作者:史玉根


在武汉保卫战前夕的一次高层会议上,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提出烧毁武汉城,实行“焦土抗战”,不给日军留一点东西。当时,到会的人都吃惊地不吭声。时任湖北绥靖公署主任的何成浚首先发难,接着陈诚声色俱厉地说:“我们不能毁自己的房子,这种作法,等于自杀,是下策的下策。敌人虽凶顽,然泥淖深陷,不义之师,终必失败,最后胜利必属我们。我们要回来的,一定要打回来的!直到抗战胜利,建国成功。我反对在武汉实行焦土抗战……”①

显然,以抗战必胜的自信,陈诚不可能赞成在长沙实行这种自毁性的焦土抗战,何况还是毫无成效的纵火。事过二十多年,他对“文夕大火”仍然耿耿于怀:“所谓坚壁清野,中国战史上有过,外国战史上也有过,本不足为奇。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在应当如何实施上面……如仅仅为了坚壁清野之名而放火烧城,并不计较有无成效,致使万万千千无辜的人民作毫无代价的牺牲,这就谈不到什么计划或政策了,而是一种无可原恕的残暴。‘为成功不择手段’,我们犹且以为不可,何况既不择手段,又不能成功,这岂是有天良的人所忍出此!有知识的人所肯出此1

值得一书的是,“文夕大火”发生后,陈诚采取了一些紧急处置,调集人员指示办理救济,恢复通讯,维持交通,指派政工大队掩埋死亡军民、收容受灾民众与伤病官兵;并以第九战区司令长官的名义向媒体发表谈话,表示中国军民决心保卫长沙,以打破敌人乘机进攻的企图……

如果换一个人,与蒋唱反调,蒋的那封信足以宣判他的政治死刑。但陈诚毕竟是他的亲信,而且“悔过”迅速,所以骂过之后,蒋依然重用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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