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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退还是战?(1)

陈诚新传 作者:史玉根


“文夕大火”过去一年后,即1939年9月,日军才真正发动对长沙的进攻。其时,陈诚虽然挂着第九战区总司令的职务,但大部分时间在重庆主持政治部的工作。战区总司令的指挥权由副总司令薛岳代理。

薛岳,字伯陵,1896年出生在广东韶关,保定军校六期毕业生,曾任孙中山警卫团第一营营长。北伐初期任第一军第一师师长,1927年蒋介石清党,薛岳改投李济深的第四军,之后多次参与第四军的反蒋战争。1933年5月,薛岳应蒋介石之召,由陈诚推荐担任“土木系”第五军军长,并参加对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抗日战争爆发后,他率部先后参加了淞沪会战、徐州会战、兰封会战、武汉会战,并在武汉会战中取得了万家岭大捷。1938年12月,晋任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代行司令长官职,1939年1月,兼任湖南省主席。3月至5月,指挥了南昌会战。

因曾经担任“土木系”第五军军长,在淞沪会战和武汉会战中直接受陈诚指挥,以后又几次受陈诚提携,所以薛岳被视为“准土木系”将领。但薛岳的资历比陈诚略老。北伐时,他已升为上将,而陈诚只是一名少将。1935年至1936年,他和陈诚一同被评定为中将和中将加上将衔。

据中国方面方面的抗战史,日军此次攻占长沙的目的,主要的是为打通粤汉路。粤汉路打通,则北接平汉、平绥、北宁、中长各线,南接广九、湘黔各线,纵贯中国南北之大动脉即荣落入敌人的掌握。此外,日本傀儡政府——汪精卫的伪南京政府,准备在1939年10月10日登场亮相。日军企图攻下长沙,给汪精卫壮一壮声势。

日军动员了三个师团两个旅团约十万人的兵力,分三路进犯。一路由赣北西进,一路由鄂南南窜,一路则在湘北猛攻新墙河北正面。另以一部在洞庭湖东岸登陆,以为策应。中国军队投入作战序列的部队有21个军49个师又3个挺进纵队,共30万人。

在日军进攻之前四五个月,中国军民已把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道路彻底破坏:在田边的,破坏成水田;在湖边的,破坏成湖;在山腹的,破坏成绝壁;行路必经之处,破坏成不规则之深沟;一般路面,破坏成凸形,使其在路上及两侧均不能行车。陈诚虽然不赞成极端的“焦土”战术,但对这种迟滞敌军机械化行动的道路破坏,极为赞赏。薛岳将这种破坏称为“天炉战术”。此外,他们在长沙城西、湘江西岸的岳麓山上,安置了重炮,准备敌军进至长沙城郊时予以痛击。

9月13日,日军下达作战命令,发起进攻。赣北、鄂南两路敌人,均受到中国军队的顽强阻击,但出人意料的是,湘北一路竟强渡新墙河成功,与洞庭湖东岸登陆日军,形成对中国军队的夹击。薛岳奉命边打边撤。日军不能围住中国军队主力,反而遭到数次伏击,受到重创后,跌跌撞撞地向长沙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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