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穿着热裤和T恤待在游泳池边上晒太阳。本坐在她旁边，装作一副正在看书的样子。那把散弹枪放在地上，倚着本那侧的墙。

看见约翰回来，男孩起身朝汽车那边走去。

“本，能帮我把冰块拿进去吗？还有几盒烟也在里面。”

“当然，先生。”

约翰迈步走进屋，手上继续保持冰袋的平衡，小心不让药剂掉下来。珍妮安静地站在客厅，从窗户向外看了一眼，见他进来便笑着转过身。注意到CVS连锁药店的口袋，不用说她也知道男人在干什么。

“珍，帮我把地下室的门打开好吗？”

珍妮帮他把门打开，他却忽然开始胡思乱想，觉得自己会把这些珍贵的药剂通通掉到地上。于是约翰一只手把冰袋紧紧按在胸口，另一只手扶着药剂盒顶部，把它们牢牢固定住。

走进地下室，约翰在里面四处转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台旧泡沫聚苯乙烯冰箱。他把冰袋铺好，摆在小隔间里，又小心地把药剂放在上面。关上门的时候，约翰留了条缝在外面，并用小刀在泡沫冰箱底部开了个小洞。这样冰融化后，水就可以直接流走。

东西被他弄得有点儿脏了，血从他手上滴下来。

“你帮她弄来了多少药？”本问。

一回头，约翰正对上少年关切的目光。

“五瓶。”

“不算冰箱里那些，还能坚持五个月？”

“嗯，差不多。”

“我知道了。”本轻声说。

约翰站了起来。“听着，本。我不想骗你。眼下的情况可能很糟。我怀疑我们可能被某种武器攻击了，那足以导致全国电网瘫痪。这意味着或许在几个月内电力都无法恢复。”

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本点点头，没吱声。

“记住，一个字都不许对伊丽莎白和珍妮弗说，明白吗？让我自己告诉她们。”

提到珍妮弗，约翰的喉咙又哽住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非常聪明。一旦发现电力可能终止很长一段时间，她恐怕也会明白她的时间将开始倒数了。

凝视着本的眼睛，约翰没有继续往下说。

“是的，先生。”本低喃道。

“嗯，很好。”

“你在流血，先生。”

“小伤，不要紧。”

走出地下室，约翰坐到餐桌旁。珍妮已经拿着急救箱等在那里了。

“出了什么事？”

约翰抬头看了看，发现本正站在隔板外的门边上。

“没事的，本。不过你记住，我不想让姑娘们担心。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还是老样子。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帮我好好照顾她们。”

“听你的，先生。”说完男孩离开了房间。

“约翰，你明白了吧？他真是个好小伙子。顺便说一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停水了。”

“已经停了？”

“可怜的珍妮弗，她刚上完厕所，所以就没冲，搞得她尴尬得够戗。好在后来本拿个水桶过来，用游泳池里的水把厕所冲了。他还帮忙把家里的水箱也灌满了。他真是个好孩子。”

约翰把手平放在桌子上，珍妮盯着伤口。

“你应该找个地方停下来，把伤口缝上的。”

“没时间。我着急把药送回家。”

“我来帮你包扎好。”她说着动起手来，“稍后如果有时间，你可以让凯勒医生帮你看看。还有，究竟发生了什么？把所有事都告诉我。”

于是，约翰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除了玛卡拉，当然，还有那辆福特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