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什么西皮奥内红衣主教的阴茎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5)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根据这些报告,关于西皮奥内与他的知己以及管家·皮尼亚台利大人(Monsignor Stefano Pignatelli)(d.1623年8月)之间著名同性恋关系的任何不确定性,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消失了。对于罗马宫廷的巨大丑闻,西皮奥内与他所挚爱的但道德上受到牵连的、臭名昭著的朋友是撇不清的,尤其在“书籍已经被散布……生活的缺点被重新历数,其罪恶如此之大,以至于甚至连圣彼得教堂的圆屋顶都不能掩盖”之后。在这种教会的两人组当中,皮尼亚台利被确认是占优势的一员:罗马宫廷的成员们,在面对他对于伟大的西皮奥内红衣主教所施的不正当影响力时,都相互咯咯傻笑着,拧着手—其余的人也如此惧怕,而且对皮尼亚台利的命令和欲望表现出彻底的服从。一度,西皮奥内的叔叔保罗五世为了保护侄子的名声,把他从罗马驱逐了出去。但是可怜的、心碎了的西皮奥内陷入了如此深的沮丧,以至于教皇被迫把他从流放地招了回来。即使保罗教皇也发现很难对他那被宠坏了的侄子说不:西皮奥内终于说服了他的叔叔,使得最没有价值的皮尼亚台利成为了一名红衣主教,尽管甘冒着“红衣主教和大使们都做不到向教皇提起皮尼亚台利玷污其自身的深重罪恶(这种语言经常用来描述性犯罪)”。起初保罗拒绝了这个请求,但是最后做出了让步,在1621年1月把皮尼亚台利晋升到了红衣主教的职位。帕斯奎诺(Pasquino),这座古代雕像就立在纳沃纳广场外面—今天依然立在那里—作为罗马诙谐的无名艺术家所发出的公众声音,当然,有些尖酸地谈起了这次不体面的晋升。这只是一桩寻常事,他解释道(把纸张这一寻常工具粘贴到它的基座或后墙上):“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如此惊奇?西班牙为她的红衣主教助选,法国为她的,每一个人都要他自己的人当选为红衣主教。所以为什么西皮奥内红衣主教的阴茎就不可以让它想要的东西、它的自己人加入机枢主教团?”

正是这位资助人,对于贝尼尼在罗马公开的职业生涯开端有恩,无论他最早期作为新涌现的神童的幸运,还是1620年后期他作为独立的主雕塑师受到普遍称赞的第一批作品的成功。在贝尼尼的传记文本和教皇制度下的罗马“权威”资料—许多艺术史研究都基于此—中,你当然不会发现一丝西皮奥内性格中令人厌恶的地方,他只是一个温暖的艺术热爱者,天才的资助人,应该受到无条件赞誉的红衣主教。至于贝尼尼,我们可以肯定他和他的父亲都了解西皮奥内“人品”的真相。当小伙子首先引起红衣主教兴奋的关注(这位主教王公被乔凡尼·洛伦佐完全迷住了)随后又直接成为主教的雇员,精于世故的彼得罗一定至少在有些时刻为他儿子的安全担忧。巴洛克时代罗马的宫廷记录充斥着年轻男孩被强奸,尤其被社会地位显赫的年老男人强奸的记录—譬如,就像路易吉·贝尼尼本人,在我们故事的下文中将看到。然而如果在贝尼尼和西皮奥内主教之间有过任何不安的瞬间,主要的文献资料对此却是保持沉默的。尽管有这些隐忧,贝尼尼似乎还是跟这位强有力的资助人达成了长期相互有力的工作关系。正如意大利谚语所说,“一只手洗另一只手”(Una mano lava l’altra)。贝尼尼获得了名声,财富,政治保护,还有广阔的机会去施展他的天分;西皮奥内获得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艺术资助人的公众形象,等于对自身进行了巨大的宣传,另外雕塑作品本身的社会、美学价值和货币价值都远远超过了他原先所支付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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