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漂亮胡子的厄本”(2)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甚至在马费奥当选之后,暴风雪般的狂怒也成为周期性的不安定因素,这时已经没有人再能够劝阻至高无上的教皇了。伽利略·伽利来(Galileo Galilei),含垢忍辱地被迫撤回了他的“异端邪说”, 革命性的科学观点(他敢于提出地球不是宇宙的中心,跟《圣经》唱反调)成了触怒教皇最著名的牺牲品。很长时间以来,伽利略都避免了宗教裁判所的迫害—直到他做了或写了些什么激怒了他从前的朋友,这位感情冲动反复无常的厄本,后者突然与这位科学家针锋相对起来。对这颗心的大拐弯转变的一般看法是,教皇怀疑自己成了伽利略笔下头脑偏执者的原型,也就是《两种世界伟大体系的对话》(Dialogue on the Two Great Systems of the World)中缺乏头脑的人(笨蛋1号Simple One),但是伽利略果真如此失策吗?另一个厄本教皇的受害者是恭敬顺从的元老院官僚多梅尼科·塞茨尼红衣主教(Cardinal Domenico Cecchini),其日记提供了一段生动的记叙,描写了教皇对这位倒霉教士所进行的一次令人心寒的、食尸鬼般恐怖的掌灯盘问,教皇大概是在心理上被激怒了。对于贝尼尼而言,尽管他跟厄本相伴了很多个年头,却似乎逃脱了厄本时常发作可能导致的最坏结果,虽然他也偶尔因其暴怒的脾气而吃苦头。1641年6月,当他那倒霉的、为圣彼得大教堂修建的钟楼落成揭幕之日,被发现有严重的缺陷,我们的艺术家被教皇训斥得如此厉害以至于他“一下子就病倒了,差点一命呜呼”,罗马的记录官伽森妥·吉利(Giacinto Gigli)就是这样记载的。

这个深不可测、虚火上升、沉迷于星相的厄本,还是一位颇有成就的诗人。甚至在荣获教皇皇冠之后,他还继续以一种既仿古又彻底虔诚的风格,用拉丁文和意大利文编织着优美的韵文。他的目的在于确立一种纯粹的基督教标准,以反对被评为淫乱放荡却更为大受欢迎的诗人詹巴蒂斯塔·马里诺(Giambattista Marino)。马里诺创建了意大利的巴洛克诗派,为该流派的鼻祖。当1622年马里诺在返回老家那不勒斯的途中在罗马居住了几个月时,厄本是不可能高兴的,此前马里诺在巴黎的宫廷里受到拥戴,延长了逗留时间(但是,并没有资料表明,马里诺和贝尼尼这两位具有类似美学精神的那不勒斯人,曾经在这个时间见过面)。厄本对于马里诺于1625年9月10日在曼西尼宅邸去世后所获得的殊荣一定更不高兴,西班牙大使、萨伏伊地区的毛里西奥红衣主教以及其他高级教士和贵族们,都参加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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