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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尼尼划削一个情人的脸(4)

贝尼尼传:他的人生 他的罗马 作者:【美】弗兰科·莫尔曼多


贝尼尼的母亲安洁莉卡对教皇对她儿子的赦免难以感到完全高兴:更多的养料在喂养他的自恋症!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她可能只能暗自悲叹了〔显然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克斯坦扎:她死的时候,留下了一个7岁大的女儿,奥林匹亚·卡特琳娜(Olimpia Caterina),应该是另一次婚外通奸的结果,因为她唯一的丈夫马泰奥在8年前就死去了。毫不奇怪,克斯坦扎在遗嘱里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财产给从良妓女组成的女修道院,也就是一个将妓女改造成修女的团体,以换取她们为“她的灵魂获救”而进行祈祷〕。然而,教皇的确为阻止贝尼尼的狂野采取了措施。厄本把贝尼尼召唤到跟前,“建议”这位艺术家结婚并提出要帮助他找到全罗马最合适的一位匹配者。贝尼尼非常聪明,足以明白:无论态度多么和蔼,教皇的建议都是命令。厄本在贝尼尼的职业生涯中已经倾注了太多的钱,使其成为教皇形象的制造者,他不能让巨大的投资因为丑闻而被毁损—在他的神职人员中已经有足够多这样的例子。尽管贝尼尼对教皇提出结婚建议的最初反应—据巴尔迪努奇所说—是“反感”,他最终还是吝惜地做出了让步,而教皇也同意把寻找新娘留给贝尼尼自己来处理。多美尼科在两个分别独立的章中讨论了克斯坦扎的主题和结婚的主题,没有把那段关系的暴力结尾跟贝尼尼对结婚的决定联系起来。但是事实是在1639年5月,在那次发作仅仅一年多一点之后,贝尼尼结婚了。贝尼尼单身汉生活的性冒险一下子就戛然结束了。

顺便说一句,要假设克斯坦扎是贝尼尼在最初41年的未婚生活中唯一的一桩性事,那是天真的。为了保卫自己的健康,贝尼尼可能采用了当时的医学专家惯用的广告词,这种观点跟教会的教导相反,建议定期的性行为是必须的—至少对男人如此—因为有利于保持健康。没有结婚并不能使一个人免除大自然的“法律”,虽然免除了教会自身的法律。意大利人接受大自然母亲的意愿。

贝尼尼在1639年以前为自己赢得的性狂野男人的名声,从那以后伴随了他很久。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权威的传记作者巴尔迪努奇感到有必要在此打断—唐突而笨拙地—对于贝尼尼生平叙述的线索,插入了一段刺耳却不真实的对于贝尼尼早年道德生活的免责声明,其大意如下:

尽管直到贝尼尼骑士结婚时的40岁,他可能一直都拥有年轻浪漫的纠缠,而没有引起任何对他研究艺术的阻碍或对这个世界称为审慎的东西的损害,但是,我们还是应该诚实地说他的婚姻不仅结束了这种生活方式,而且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更像一个传教士和居士一样地行事。

当然,是克斯坦扎事件暴力而凶恶的结局,导致了如此明显粉饰事实的谎言。在川特罗的日记中,我们发现了年老的贝尼尼在给科尔伯特首相年轻英俊的内弟做关于节欲的道德演讲时,同样粉饰了他早年的生活:“然后贝尼尼转向了纳尔斯先生(Monsieur de Ménars),对他发表了一小通训词,说他年轻而英俊,在这个年龄一个人应该好自珍重,不要沉溺于寻欢作乐;就他自己而言,上帝已经伸出手拯救了他,尽管他年轻时有一副暴躁的脾气和寻欢作乐的巨大爱好,他却没有任自己沉迷,而把自己从其中拯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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