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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通往天堂的船:拥抱《航班蛇患》的毫不掩饰(4)

后9·11时代的恐怖片 作者:阿维娃·布瑞夫 山姆·J.米勒


在前文,我将影片《航班蛇患》称之为对空难传奇叙事的“反击”。接下来,我想重点研究影片中出现的一种视觉元素,分析它是如何批评《颤栗航班93》之类的“记录性”电影中的传奇手法的。同影片《颤栗航班93》一样,《航班蛇患》在飞行员和乘客们登上飞机就座之后就稍事停顿了。观众们期盼着发生点儿什么事情,可是在这段时间之内,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短暂的风平浪静的时刻与影片《颤栗航班93》如出一辙。在这两部影片当中,我们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我们之所以觉得悬疑,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它会如何开始。在影片《颤栗航班93》里,我们通过劫机者之间的眼神交换和他们之间的密语得知贾拉正在犹豫,同时,我们也意识到,一旦贾拉恢复了斗志,劫机计划就将开始。劫机开始的时间就像他们劫机的动机一样,都取决于劫机者不可知的内心世界。在《航班蛇患》中,镜头最先展示的是飞机穿过云层的画面;然后切换到一个高度表,显示飞机正在缓缓上升;继而又切换到一个计时器,当飞机上升时,它正在从两小时开始倒数。镜头慢慢后移,观众们发现计时器被放置在了一群蟒蛇之中;镜头继续后移,通过机舱内的货板,我们发现了这群蛇被藏在一个放满了纸箱的货板上,而这些纸箱正是之前我们所看到过的那些被装进飞机货仓里的那些装满花环的箱子。在《颤栗航班93》中,劫机者的头领延迟了他们的计划,计划的执行取决于他同样不能被我们所理解的决定。而在电影《航班蛇患》中,镜头从测量飞机高度的高度计转移到最后会启动释放蟒蛇的计时器,这些似乎都在暗示我们,制造出飞机的技术与经济环境同样带来了接下来的暴力行动。我们的心灵手巧和雄心壮志让飞行变得普及,同样的特质也同时造成了我们将看到的暴力和对人类生命的亵渎。相信有些事情是符合我们世界的“自然规律”的,而有些事情则不符合,这种观念本身就是在自欺欺人。

但是,在影片《航班蛇患》中仍然有一个元素,它既不能像蛇的行动那样被合理解释,又不能像人物脸谱化那样被解释成奇异,也无法像艾迪·金病态的行动和他存在的社会之间的联系那样被系统化地进行解释。这个元素就是那个英雄——塞缪尔·杰克逊所饰演的联邦密探维利·费恩。他在影片中第一次登场是在夏威夷,当时艾迪·金发现了西恩在目击了他的杀人现场后,他就派出了一名打手去杀害西恩,费恩前去营救西恩。西恩在房间里发现一名杀手守在他的家门口,他吓得呆若木鸡。这时,一个黑人的手臂突然伸了出来,将他的嘴巴捂上、把他拽走。下一个近镜头就是费恩正抱着西恩并且警告他,即使松开他的口,也不要问任何问题。他警告说:“照我说的做,你就会活命。”关于费恩是如何得知西恩目击了杀人现场以及如何得知艾迪·金已经派人去西恩的寓所进行谋杀,除了这个情节,影片中没有再交代其他任何信息。

在整部影片当中,费恩一直都处变不惊,无论怎样的环境都不能奈何他,这种神勇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一般人对英雄的期待。他蔑视一切挑战的气概最终造就了他的爆发。这段台词是电影的抢先版在网络上播出之后,受影迷们的评论所启发,最终制作方在电影结束拍摄后又重新补拍的:“我真的受够了!这到底是什么飞机!这到底是一群什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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