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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沙漠苦旅 2

摩西!摩西! 作者:沈恒


以色列人继续向南,走了大约20公里,疲惫倦怠的众人终于在一个名叫“以琳” (“以琳”的意思是“甜”,那里有十二股水泉,七十棵棕树)的绿洲安顿下来。在此期间,以色列人第一次听到许多给他们定下的律例典章,其中既有各种节期和宗教崇拜方面的,也有许多身体健康所必需的,还有很多人际交往与人际伦理方面的。可见,以色列人出埃及进入西奈,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徒步旅游,而是有着更深刻意义的事件。

以色列人在以琳好好地休整了一下。当他们再次迎着尘沙和风暴上路的时候,许多新的挑战和困难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将死去,死在这片他们发过很多怨言,陌生而恐惧的旷野里。对他们来说,死在旷野与死在埃及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正如同无数民族的英雄,宁肯为自由而死,绝不因退缩而活。以一个奴隶的身份老死于户牖之间,哪里比得上作为一个自由的人充满尊严地死去?

经过几天的休整,以色列人从以琳出发,转道东南,向汛的旷野前进。汛现在被称为德勃特兰勒地区,位于西奈半岛南端,靠近西奈山。

按照常理,从苏伊士湾到西奈山,成年男子只需要走几天就可以了。但是,二三百万以色列人扶老携幼、驱赶着牛羊、扛驮着财物,一路走来,其速度之慢可以想象。多亏他们在渡过红海的时候让埃及人吃了苦头,否则如果法老继续追来,如此多人的性命恐怕更加难保。

这支阵容不整的疲敝之师蹒跚在旷野之中,鉴于现在并不是逃命,所以他们每天能走上几公里的路程就不错了。从以琳出发,他们到达100多公里之外的汛的旷野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

漫长的旅程、艰苦的条件、凶险的环境……许多人开始退缩,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坚决离开埃及。尽管埃及人苛待以色列人,但他们已经忍受了许多年,不在乎再忍多少年。而且每个人似乎都相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埃及人还不至于那么迅速地将自己灭绝掉。但是行走于旷野则大为不同,他们不是缺乏饮水就是缺少食品,或者还可能有毒蛇猛兽袭击,以色列人时刻都有性命之忧。如果当初不惜牺牲生命的抗争只是为了今天以自由之身死在沙漠里,那么这份自由的意义的确令人在感知上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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