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奥尔拉说。

“你喜欢苹果汁，”大卫说，“我知道你喜欢的。”

“我以前喜欢，”罗南告诉他，“不过现在已经不喜欢了。橙汁吧。”

“你呢，基林？”奥尔拉问。

“白开水。”

“气泡水还是蒸馏水？”

“蒸馏水。”

“好的。”奥尔拉走去给他们准备喝的。

大卫使劲吸了吸鼻子，脸上一副赞美的表情。“什么东西这么好闻啊？”他问孩子们。

“蒜蓉包，”罗南说，“可臭了。”

基林没搭话，径自走向露台。她靠在围栏上，看着楼下的小花园。

“别摔下去。”大卫站在了她身后。

“我不会的。”她转过身去看着他，“你觉得我还是小孩子吗？”

“对不起，”大卫说，“不由自主。”

他们肩并肩地站在那里，两个人都没说话。罗南则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喝着橙汁。奥尔拉把基林的白开水放在了桌子上。

“你妈妈告诉我你在一家便利店工作，”大卫说，“你现在去工作是不是太小了点？”

基林耸了耸肩。“再过几个星期我就十四岁了。”

“你喜欢那工作吗？”

她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那是一份工作。我只是想赚点钱，没理由喜欢。”

“我想也是。”大卫说。

基林用手摆弄着自己的耳环。

“耳环很漂亮。”大卫说。

“我用我第一份工资买的，”她告诉他，“还买了这件上衣。”

那是一件邮筒红的紧身莱卡上衣。大卫觉得那衣服的式样很难看，不过颜色还挺适合基林有些发黄的脸色。

“你妈妈觉得你的工作怎么样？”

“她一定很高兴，”基林说，“这就意味着她不用给我花钱买了。”

“她应该为你花钱，”大卫说，“我给她的钱就是给你们花的。”

基林耸了耸肩。

“你的意思是钱不够用吗？”大卫问，“看在上帝的分上，她都买了些什么啊？”

基林再次耸了耸肩。

“午饭好了。”奥尔拉出现在了露台的门口，“希望你们都饿了。”

大卫和基林走进了客厅。圆形的餐桌上摆着奥尔拉拌好的那一大碗沙拉，还有蒜蓉包和颜色鲜艳的装意大利面用的盘子。那些盘子是她昨天刚刚买的。

“看上去很不错啊。”大卫搓了搓手，坐在了餐桌旁。

“你想我坐哪里？”基林问。

“你喜欢坐哪儿就坐哪儿啊。”大卫说。

她又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奥尔拉。

“哪里都可以。”奥尔拉说。

基林坐在了父亲的对面。奥尔拉端了一大锅通心粉过来，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把通心粉盛到了每个盘子里，接着再把空了的锅端回厨房，放在水池子里，之后马上又端来了一锅酱汁。

酱汁并不是她自己做的。她在烹饪书里看了一下怎么做意大利面的酱汁，可是当她去超市的时候，发现那些现成的酱汁正在做活动，买一送一。对她来说，这可省去了不少麻烦，也不需要太过紧张，只要回去加热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只是小孩子，她想。不用把事情搞得太严肃。

她用勺子把酱汁浇在了通心粉上。“希望你们都很饿，”她说，“酱多着呢，还有沙拉。”

“是你自己做的酱吗？”基林指着通心粉问。

“我真希望我可以回答是，可我必须承认那不是我自己做的。”奥尔拉诚实地回答。

大卫笑了。“奥尔拉还没有熟悉所有的家政知识呢。”

“她显然也没有熟悉素食的知识，”基林把面前的碗推到了一边，“这是波罗纳肉酱。里面有肉。”

他们愣愣地望着她，屋里一片沉默。

“她说得对，”罗南开心地回应道，“不过没关系，奥尔拉，我可以把她的都吃掉。”

“你确定吗？”大卫问。

基林看着他，一脸同情。“我当然确定。”